沈怀玉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陆红柳,“不知,夫人可会梳发髻?”</P>
那本书,沈怀玉不仅看了,还偷偷拿自己的头发实践了一番,可实在……看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儿。</P>
好在阿丑没有问自己,不然又要被他梳的发髻丑哭了。</P>
想来陆红柳应当是会梳的。</P>
陆红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回公子,会的,未出阁时,曾做过两年梳头婢女。”</P>
真是瞌睡递上了枕头,沈怀玉满心欢喜,“那便好,那便好。”</P>
“就有劳夫人闲暇时,来教阿丑梳发髻。”</P>
“是,是,小妇人明日早些上来。”</P>
沈怀玉想着,到时候陆红柳给阿丑梳发髻,他便在旁边看着,多看几遍,肯定就会了。</P>
阿丑也高兴,旁人家的姑娘,都有娘亲和家里长辈教,她不管做什么都得自己摸索。</P>
便是女儿家最基本该会梳的发髻,她也不会,这么些年来,都只会扎着小丫鬟的包包头。</P>
此时的陆红柳还不知道,自己今日单纯只为报恩的认主举动,以后会为自己带来什么。</P>
下山的路上,陆红柳只觉得,这一切的突变,转变得像是戏文一般。</P>
红包最终还是没能还回去,不过陆红柳心中也没有那么惶恐了。</P>
这笔钱,她便好好存着,日子还是还简洁一些,等以后小宝参加乡试,乃至以后上都城参加科考,都得用钱。</P>
便是用不了这些,攒着给小宝娶媳妇儿也好。</P>
日子有了盼头,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不少。</P>
等到回家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陆红柳猛然间想起,家里还有个受伤的少年呢,也不知道这会儿醒了没有。</P>
“小宝,娘亲给你说,夫子和姑娘是咱们母子的大恩人,从今日起,一切都要以夫子和姑娘为先,为主,知道了吗?”</P>
院门口,小宝有些懵懂地点点头,“知道了,那和娘亲比呢?”</P>
陆红柳蹲下,与小宝平视,“便是娘亲,也要排在公子和姑娘后面。记住了吗?”</P>
“嗯,小宝记住了。”</P>
“对,这才是娘亲的好孩子,若是没有姑娘,小宝那日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若是没有公子,小宝也不能读书识字做学问。</P>
公子和姑娘对小宝有再造之恩,就像给了小宝第二次生命一般了,比之父母,也是一样的,甚至更甚。所以小宝一定要记住。”</P>
“是,娘亲!”虽然还不完全明白,但小宝想着,那就是夫子和阿丑姐姐要比娘亲还重要的意思。</P>
回了屋子,陆红柳点上了灯,哄着小宝睡下,这才悄悄起身看了那个受伤的少年。</P>
少年即便在昏迷中,眉头也是紧皱着。</P>
“唉,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要是让爹娘看见了,该多心疼啊。”</P>
陆红柳是当母亲的人,自然见不得这些场面,有感而发。</P>
见少年嘴唇干裂,便拿了干净的帕子,沾了水,润了润少年的嘴唇。</P>
正忧愁间,小宝却抱着虎崽布偶睡眼惺忪地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