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的是我的头,我现在头非常痛!”</P>
呵呵……小混混喜欢拿头说事,苏锐也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了。</P>
原因很简单,这些小混混自认为大脑不方便验伤,只要自己演技够好,医生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自己就没有一点事。</P>
然而,孰不知,警方对此自有一套判断流程。</P>
先前赵沪生一心想从妨害公务入手,直接将打人的小混混带离就行了。</P>
所以也就没想过看看小混混是不是诈病?</P>
同时,旁人没有苏锐这么好的观察力,现场又没有专门验伤的法医,故而大家一时不能断定陶馆长侄儿的具体伤情。</P>
可现在不同了,苏锐在判断陶馆长侄儿是轻伤后,又见陈辉手下连个皮外伤都没有,于是又大为怀疑的摸了摸小混混的额头。</P>
任何诈病现象,都可以从是否发热与血压是否升高,破之!</P>
通常真正身体产生痛苦之人,它会伴随着身体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发热!</P>
并且,由于巨大的神经痛苦,体内血压也会随之升高。</P>
这些都是神经反应,谁也控制不了。</P>
因此成为了警方判断诈病的不二法门。</P>
此刻,苏锐一摸对方额头,察觉没有丝毫发热迹象,不禁嘴角涌起一丝冷笑。</P>
随后,他又向赵沪生嘀咕了几句。</P>
赵沪生闻言,赶忙派人去旁边药店借了个测血压的工具。</P>
一番检测之后,苏锐心中有数的走到陈辉面前:</P>
“陈老板,我看你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做事还一点谱也没有啊?</P>
你知道你的手下把人打得多重吗?至少断了三根肋骨,轻伤!</P>
关键还诈病!</P>
你以为这是拍戏啊?装的像一点,我们就看不出来?</P>
连个颅内血压增高都没有,还搁我这儿演?</P>
我们现场初勘都能瞧出马脚来,你觉得你小弟能过法医伤情鉴定那一关?”</P>
陈辉初始一听轻伤两个字,心中就已凉了半截。</P>
他实在是没想到,手下出手这么重!</P>
随后再一听苏锐说的血压之类的,他方才明白,这些警察量血压是为了什么?</P>
这让他有点进退为难了,原本他一来是想维护一下生意,二来觉得自己可以借着互殴的由头,与分局胡搅蛮缠一下,以后说出去也有脸面。</P>
结果轻伤两个字,一下超出了治安管理范畴,也渐渐让陈辉意识到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控制。</P>
这些年,他穿金戴银,早就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P>
要他说几句场面话还行,但要是事情涉及到了刑事处罚,他是万万不想沾浑水的。</P>
然而,正当陈辉内心快要做出决定时。</P>
苏锐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二手车道:</P>
“陶馆长在你这里买的是哪辆车啊?</P>
我叫交通队把车拖回去看看,那里有全套的拆解设备,大把手艺好的老师傅。</P>
我倒要看看,真是抵押车的话,能拆出几斤GpS来?”</P>
一听这话,陈辉再也绷不住了,忙赔笑道:</P>
“严重了!严重了!”</P>
与此同时,赵沪生自然知道陈辉为何前倨后恭。</P>
他看着苏锐暗自感叹,大平台就是锻炼人啊!</P>
苏锐去刑侦支队待久了,确实比自己更有想法。</P>
他只是想到从妨害公务方面入手,而苏锐这小子更绝,直接釜底抽薪。</P>
一个在消费者不知情的情况下,贩卖抵押车,再一个还殴打人至轻伤。</P>
沾上哪一摊浑水,都足够陈辉喝一壶的!</P>
“警官,不知者无罪。”</P>
陈辉尴尬的笑了笑,拱了拱手:</P>
“原本我以为是互殴,想替员工主持公道。</P>
特别是看这位老先生大小是个什么博物馆的馆长,深怕他仗势欺人,现在好了,真相大白!</P>
原来是我管教员工无方!</P>
那国有国法,公司也有公司的规章,现在我就把这个装病的小子开除,老先生侄子的医药费,也由我司全权承担!”</P>
“陈总,我……”</P>
刚才还诈病的小伙,眼看老板要放弃自己,他慌忙一股脑的站起身来,准备求情。</P>
他心里想着,自己作为商K内保,是为公司出头,出了事,老板不可能不管吧?</P>
不过,不容他多想。</P>
赵沪生一个手势,便有几名分局民警冲出,当即将小伙往警车里押去。</P>
而苏锐也懒得听陈辉说场面话,眼见这老小子乖乖将车钱如数退还给陶溪文后,他就带队撤了。</P>
这是替友邻部队打个援场,目的达到,自然没什么好逗留的。</P>
回去的路上,苏锐品味这次支援行动。</P>
他一想到赵沪生一个电话就招来了支援,脑子里不禁蹦出一个军事术语——确定坐标,呼叫空中打击!</P>
叮!叮……</P>
刚到市局,苏锐的手机就响了。</P>
电话是赵沪生打来的,苏锐好奇接听道:</P>
“怎么了,赵局?事情还没了?”</P>
“不是,我就是替陶馆长转达一下谢意,他没你的号码,所以他想拜托我邀约你周末一块儿吃饭,让你务必赴宴。”</P>
电话里,赵沪生先是爽朗的笑了笑,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叹气道:“唉……你是不知道,打人那小子的姐姐来了。</P>
她填写会见表格时,我顺带在内网查了查她的资料。</P>
结果一查之下,唉……这姐弟俩真是又可恨又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