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内心一片哀然,手脚颤抖有些发软。
出来的时候洛瑾承紧紧拥住我,我身体重心紧靠在他身上。
袁秀成又是一脸悲伤:“承哥,今天我做的事真糊涂……”
洛瑾承面无表情,“你先回去吧。我相信你也不想爷爷有事,他对你一向仁慈。”
袁秀成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最后只发出一声:“好。”
望着她离开的一身落寞与孤单,我终于:“董事长……他……他是看到我们……”
洛瑾承下巴磕到我秀发上,摩挲着声音疲累:“都是偶然,我们都不要内疚,爷爷会醒过来的,他会理解我们的。”
“可他是看到我们那么亲昵,而我们一直在骗他……”我轻声说着,眼泪一下子涌到了眼眶。
“如果我们早点告诉他,结果不也是一样的吗?等他醒过来,我们好好跟他说,他会明白的。这些年,他带着这个梦一直很快乐不是吗?他做了三年的梦,也算了无遗憾了。”洛瑾承柔声安慰。
回来车上,我一直神情凄然,上午的好心情早已烟消云散。
为何快乐来之不易,却总是如昙花一现。在我刚刚看到爱情的前景,就给我这么重重一击?
董事长醒过来后会如何对待我?和他孙子卿卿我我的外孙女,他会如何去想?
要么认为我不知羞耻,要么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旦得知真相,他这么自负的人,又将对待我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却是他曾经的恋人与其他男人的后代?
而对于袁秀成,洛瑾承选择了隐忍。我听他的话里模棱两可。明明知道我俩已和好,我不可避免的会常去那里,却仍带着董事长前往,这其中的居心难测,洛瑾承这样的人未必不怀疑,但很明显,他并未表现出责备于她。
处在我这样的立场上,自然不便多语。
这个周末注定是忐忑而难眠的,洛瑾承将大宅的人调了过去,同时安插了两个保镖在门口,护士的每一次用药都紧紧相随。
他说:“这个节骨眼上可别让某些人钻了空子。虽说正常来讲他们捞不到什么好处,可谁也保不准他们有什么阴谋,剑走偏锋什么的。”
我心下骇然,夜里更是辗转难眠。
洛瑾承拥着我,陪我迷糊到天亮。他跟我说起了小时候的事,说董事长如何接他回洛家,虽说由洛太太抚养,但他亲自如何教他大家族的礼仪,教他做人做事,送他进市里最好的学校。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洛太太当年竟然反对他出国念书,说是舍不得他离开。
洛瑾承冷冷笑道:“说是舍不得,其实是怕我离开她视线,翅膀硬了再难掌控。硬让我跟爷爷说自己不愿意背井离乡。”
我心疼的环抱住他结实的胳膊,大叹洛太太的花花肠子真多,哪有我们平凡家庭的地道朴实。
不过我庆幸这样的阻挠让我们彼此平添了多一点的联系,我们是校友。这样想着心头总算安适了几分。
董事长醒来是周一上午。
我们在开部门例会,他的电话便打了进来:“爷爷醒了,等病情稳定你再过来。”
我点头说“好”,可我这心里哪来等得了,一放下电话我立马跟陈总说有急事。
陈总是公司元老,大致明白董事长的情况,随即点头同意。
我飞一般的车速前往,等到达董事长的病房,洛家人早已一个不落的守在了门口。
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总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焦急,看到我来了神色一冷。
二太太不耐烦道:“你又来做什么?难道害得老爷子还不够吗?上次看也看了,如今没事了你还来?事到如今还念着那点财产不成?”
洛瑾瑞却出乎意料地道:“妈,人家是大哥的女人,哪轮得到我们来管啊。人家不是说了嘛,凡事也得爷爷说了算。”
我有些惊讶他的态度,这才一两天就转了个弯了?
不过这时沈医生检查完毕出来,扫了一眼众人道:“下午两点你们再来探视,注意一两个人进去探视就行,不用一哄而上。注意温言温语,不能刺激他。”
众人一听这时间,竟也不肯离去,医生给我们找了间休息室等候。
洛瑾承担心我再被攻击受委屈带我出来透透气。
等到下午两点,洛瑾承和洛瑾瑞作为孙子,先行进去,二太太起初还殷勤地要瑾瑞抱一岁的小男孩,被洛瑾承断然反对后才作罢。
十分钟于我却是格外的漫长,随着门一打开,洛瑾承走出来,对着我道:“爷爷想见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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