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到南京的高铁正好需要两个小时。</P>
娜塔莎基本上没怎么闲着，看看这摸摸那，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好在她和那些丫鬟不一样，从不叽叽喳喳，只是自己皱着眉头琢磨。</P>
对面坐着一对年轻的情侣，正黏在一起，旁若无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P>
闲着无聊，张哲翰打开手机，下载了野狐围棋，正在直播三星杯世界围棋公开赛，柯洁对申真谞，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娜塔莎没在身边。</P>
心里正发慌，娜塔莎迈着大长腿回来了，递过来两个手机，在他耳边悄悄道：“还是没搞到钱，怎么你们中国人那么穷？”</P>
张哲翰哑然失笑，日耳曼女人做事还真认真，他只是说了句没钱，她就那么执着地去搞钱。</P>
“中国早就是无现金时代了，把你的手机给我。”</P>
娜塔莎取出手机递过来，张哲翰摁亮屏幕，输入密码，“你看，这叫支付宝，钱都在这里面，这个二维码知道吧，买东西就用这个扫一扫。”</P>
“哦。”娜塔莎又皱起眉头，张哲翰却吓了一跳。</P>
手机屏幕上，支付宝的余额居然是，个十百千万……，1232万！</P>
“怎么啦？”娜塔莎歪过头来，瞪大眼睛，“怎么这么多？”</P>
“你抢到宝了……”张哲翰嘟囔道。</P>
一般人不可能在支付宝上放这么多钱，就算是亿万富豪，也不太可能这样做。</P>
“你看看包里还有什么东西。”张哲翰说道。</P>
娜塔莎打开手包，翻过来往下哗啦啦一抖，里面的东西都倒在小桌上。</P>
口红，粉饼盒，香水，护照，纸巾，门禁卡，还有一块胸牌。</P>
护照上的名字是 Audrey tautou ，国籍是澳大利亚，出生地是悉尼。</P>
胸牌上的公司名称是“黑熊生物科技中国公司”，LoGo是一只黑色熊爪，和幻界的黑水公司LoGo一模一样。</P>
明显是黑水公司在地球的企业， Audrey tautou 是在地铁里遇到的，应该不是什么高管，为什么一个普通雇员的支付宝里会有这么多钱？</P>
点开交易记录，最近一周每天转入100万元，点开明细，转入银行赫然是……法国金雀花银行上海分行！</P>
张哲翰心里莫名有些激动，盖茨动作这么快，这才几天的工夫，印子金业务就开到地球上来了，西岱的手续不是问题，但在地球上开一家银行谈何容易，可见幻界对地球的影响力之大，只是普通地球人不知道而已。</P>
列车抵达南京的时候已是半夜12点，秦淮河畔的小吃街依然人头攒动，络绎不绝，香气扑鼻，吆喝声不绝于耳。</P>
娜塔莎学会了怎么扫码，拿着那部1200万的手机一路开吃，每滴一声她就兴奋一下，兴趣全在付款而不是小吃。</P>
整条街走完，娜塔莎吃得忍不住打了饱嗝，还是没看见蒋忻的踪影。</P>
按理说她11点半就该到了，张哲翰直觉出了什么问题，对娜塔莎说道：“你看看附近有没有黑水公司的人。”</P>
“我一直在看，大约有十几个人，都躲着我走。”娜塔莎答道，“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护着你，所以没去收他们。”</P>
“没有扎堆的红点？”</P>
“没有。”</P>
“没有黄点吗？”</P>
“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去解决了。”</P>
找不到蒋忻，这才想起来打电话。地球上打电话一般都是从通讯录里点一下名字就打出去了，没人去记电话号码，张哲翰努力想了半天，只想起了两个，一个是宁妮，另一个是安娜。</P>
拨打宁妮的手机，结果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只好打给安娜。</P>
通是通了，就是没人接，打了好几遍都一样。也许睡觉了，手机静音，又或者是因为陌生号码不接，只好发了条短信：“我是张哲翰，见字速回。”</P>
刚把短信同步转发给宁妮，突然后脖颈一凉，眼前一黑，耳边呼的一声，再睁眼时，已在河边的公园里，被罩在一个蓝绿相间的极光罩内，娜塔莎挡在前面，一只手举起元戎弩。</P>
一点寒星疾速袭来，在小白张哲翰眼里，只看见寒光一闪。</P>
“嘭嘭嘭”</P>
元戎弩射出三箭，只听见叮叮叮三声，弩箭被悉数格开，寒星继续袭向娜塔莎。</P>
与此同时，右前方强光一闪，一束蓝色的光笔直射出，目标不是娜塔莎，而是极光罩里的小白。</P>
天极境在地球上对战，谁都不能发大招，只能精准地点对点攻击。</P>
两名袭击者配合默契，一人吸引娜塔莎，一人攻击张哲翰。</P>
光比剑快，娜塔莎顾不得正面的剑，往右一蹿，用身体挡住光罩。</P>
嗤</P>
蓝光洞穿娜塔莎的大腿，击在光罩上，光罩裂开一道缝，余光射在白板素人背上，把他震得趴贴在光罩壁上，五官挤得变了形。</P>
寒星已然攻到，噗的一声，刺入娜塔莎左肩。是一柄十字剑。</P>
娜塔莎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掌赶山鞭迎着来势击出，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P>
“嘭！”</P>
赶山鞭重重拍在前胸，袭击者被打得向后飞起，娜塔莎右手的元戎弩已在极近距离击发。</P>
“嘭嘭嘭嘭嘭嘭”</P>
这一次用的是齐射，十几支弩箭射向还在空中向后飞的躯体，袭击者慌忙舞剑格挡，无从借力，只格开了一支，中了三支，余下的弩箭从身旁掠过。</P>
“啊！”</P>
袭击者惨叫，本能地后掠逃避，突然发现整个身体在空中停住，不听使唤，被十字剑带着往前扑。</P>
“嘭嘭嘭嘭嘭嘭”</P>
元戎弩再次击发，袭击者不由自主迎着弩箭撞来。</P>
强光再次出现，一道蓝光横向截击弩箭，意在救援。</P>
娜塔莎终于看见了光源，甩手打出一大片飞镖和一块门板大的板砖，俯身薅住小白板的脖子，进了登载舱。</P>
她的所有攻防，都是为了争取进登载舱的5秒，而刚才的剑击、蓝光、弩箭、飞镖全部发生在5秒之间。</P>
娜塔莎左肩已被血迹浸透，右腿前后两个洞，发出焦糊的气味。恺撒软甲给了张哲翰，否则肩膀不会受伤。也正因为有软甲抵挡，那束余光才没把他洞穿，只是把他震得七荤八素。</P>
“娜塔莎，娜塔莎！你怎么样了？”小白板叫道，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P>
“没，没事，帮我，把衣服，脱掉。”娜塔莎咬着牙躺在席梦思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淌下，把棕色的长发糊在脸上。</P>
“哦。”张哲翰赶忙笨手笨脚帮她脱衣服，脱完的时候，席梦思已有半边被血染红。</P>
娜塔莎艰难地坐起，仙女般举起修长的双臂，张开白皙的手，隔空向下虚划而过。</P>
一道道蓝绿相间的极光在她身上扫描而过，伤口冒出一阵阵青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P>
张哲翰跑进盥洗室去打水，端着脸盆出来时，娜塔莎已瘫倒在席梦思上，脸色苍白。</P>
“娜塔莎！”张哲翰扔下脸盆，冲了过去，把她搂在怀里。</P>
他身上的还元丹根本就拿不出来，只好叫道：“药！药呢？”</P>
娜塔莎摊开一只手，手心里一颗药丸，已被鲜血染成红色。</P>
张哲翰抓起药丸塞进自己嘴里，嘎吱嘎吱嚼碎，嘴对嘴顶进她嘴里，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咕噜咕噜，再嘴对嘴喂进她嘴里。</P>
起身又去盥洗室打水，拧了毛巾，给她擦拭血迹，拉过被子给她盖上。</P>
“谢……谢……”娜塔莎虚弱地说道。</P>
张哲翰在盆里搓着毛巾：“谢啥，我是你男人，应该的。”</P>
把脸盆端进盥洗室倒掉，张哲翰走到床头，掀掉被子，把软绵绵的女人扶着坐了起来。</P>
“你这样不行，靠睡觉恢复体力，起码要睡三天。”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掰开大长腿弯成盘腿的姿势，把她的两只手放在膝上，“撑住，别倒下，睁开眼睛，看着我。”</P>
“干嘛……好困……”娜塔莎闭着眼睛喃喃道，面条似的倒下，张哲翰忙用身体把她抵住，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大宝贝，我现在要教你恢复体力的功夫，你坚持一会儿，好吗？”</P>
娜塔莎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张哲翰继续说道：“这种姿势叫五心朝天，你现在按我说的做……”也不管她听没听，把呼吸运气的方法说了一遍。</P>
娜塔莎刚开始还倚着他，慢慢地，柔润的脊背直了起来。</P>
“诶，真乖，”张哲翰鼓励道，纠正着她的手势，“不要走神，集中注意力，凝神静思，意守丹田，嗯，就是想着肚脐下面一厘米的地方，调整呼吸……”</P>
白皙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气息变得均匀顺畅，雕塑般美丽的躯体泛起一层薄雾，把小白板惊得合不上嘴，没想到天极境练五心朝天会出现如此奇特的效果。</P>
张哲翰松了口气，仰面朝天倒在席梦思上，功夫功法都知道，可他什么也练不了，用不了。</P>
眼前一黑，雌鹰展开双翅，把雏鸡盖在翅膀下：“这个功夫叫什么？”</P>
“五心朝天，”张哲翰又是一惊，“你……这么快就恢复了？”</P>
即便是地藏境，他自己运行一轮五心朝天怎么也要十几分钟，而娜塔莎只用了不到三分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