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子做事雷厉风行,人前脚被押进鸣銮殿,东西后脚便被搜了出来。</P>
合欢将她晾了一会儿才问道:“本宫听闻你冒犯了陛下?”</P>
阿浅连忙认错:“主子恕罪,奴婢那日给陛下奉茶的时候不慎将茶水洒到了陛下的身上!”</P>
合欢探索着她的神色:“就只是如此吗?陛下他可不是这么说的!”</P>
阿浅开始心慌,低头补充道:“奴婢的发簪不慎滑落,在陛下面前失了规矩……”</P>
合欢细长的眉毛微微一动:“宫人的发髻都会固定得很牢,如何会不慎滑落,你当本宫好忽悠吗?”</P>
小郑子这时呈上一只木匣,里面是几个瓷药罐。小郑子一一介绍道:“主子,奴才方才已经请李太医看过了,这个白色的罐子里装的是蒙汗药,粉色的是催情药,其他是一些治跌打损伤的寻常药。奴才还在她房里找到了没用完的稷水,里面就混入了催情药!”(稷水是一种叫“稷”的谷物煮的水,呈碱性,一边烧热一边洗头可以去污垢,相当于古人廉价的洗发水)</P>
合欢见里面有根羽毛,刚想伸手去拿,小郑子将木匣往旁边一歪避让了过去:“主子别碰,这是鸩鸟的羽毛,普通的酒水用它沾过便是鸩毒!”</P>
合欢收回手,凝视着阿浅额上的汗珠:“你知道在茶水里下药容易被发现,便将那催情药用在自己的头发上,平日里本宫在的时候你便只在外头伺候不叫旁人发现,那天本宫不在你便想着时机到了,心思很是细巧,是个人物。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你大概日日都会用,就等着这机会来临呢吧?”</P>
阿浅连连磕头:“主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P>
合欢见她此刻如惊弓之鸟,又想起她当日向合欢求救时的样子,看上去是那样的单纯、柔弱,她心机如此深沉,竟能压下心底的城府,以一副天真纯粹的面孔来迷惑他人。</P>
合欢瞧着那木匣里装着蒙汗药的白罐,忆及八王爷最后对皇上说的那句话——“皇兄,臣弟真的没有杀人,臣弟一觉醒来她已经在旁边!”</P>
合欢心里一沉试探道:“想攀附皇恩本宫可以理解,但八王爷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拿阿岩的死去陷害他?”</P>
阿浅顿时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合欢见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以为你天衣无缝,然而你却没有想过,这是在宫里,做了事情是不可能掩盖住所有痕迹的。你很聪明,知道自己力量微小便设计借本宫的手,把本宫和陛下都拉进去给你当刀子使,当真是个能耐人,可惜了只是个宫女,无权难办事,否则难保不会有大出息!”</P>
阿浅狡辩道:“主子只是猜测,可有证据能证明此事是奴婢做的,而不是冤枉了奴婢吗?”</P>
合欢轻笑:“本宫若想处置你,还需要什么证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