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漏风的木质小破房外,一根鱼竿在水泡子边上支着,大佬彭坐在鱼竿旁看着鱼漂都让鱼给拽下去了,也全当看不见。
“哎,鱼!”
是我过去一把拽起了鱼竿,将一条还没有中指大的鱼苗扥了上来。
“你瞅瞅,这鱼都把自己嘴拽撕开了。”
此刻,树木阴影下的大佬彭终于开口:“那也是它自己活该。”
“人家给口食就上嘴咬,八辈子没见过光着腚的娘们撒?”
他骂的是自己,说的是这回让包少爷捅咕着来打勐能的事。
我把鱼竿放在一旁,这时身后的那台防弹车才熄了火:“哪那么大脾气?这黑狱的人得罪你了?”
“是你龟儿子得罪我老!”
大佬彭瞪着眼睛开骂,这回骂的就真是我了:“老子一把年纪老,还要让伱逼着把手底下人都骗回勐能来……”他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细不可闻。
我则‘噗嗤’一笑说道:“兵不厌诈,当初你来偷袭我的时候,也没提前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啊。”
“那怎么着,我要是让你给放躺下了,真能上阎王爷那儿告状啊?”
大佬彭歪过了头去,不再看我道:“我这儿已经没得啥子可以给你了。”
“我什么也不要。”
我就坐在大佬彭身边,安静的坐着,看着远处深坑里贺春田抡起锄头刨石头,他晒得是真黑,身上原本的肥肉也都变成了肌肉,人啊,还真他妈是没有遭不了的罪。
大佬彭也是个火爆脾气,实在忍不住这种安静,转回身来说道:“你到底来找老子作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