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从凳子上起身,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打腿上掉落,在音乐声中用脑门顶住了枪口,笑望着布热阿说道:“别犹豫,我一定会变得比所有人都更坏,你现在扣动扳机,就相当于为民除害。”
我的确变坏了,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还要坏,因为我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你的枪一响,勐能就没了,村寨里那些刚刚搬进楼里的人都会以我的嫡系的身份重新搬出来,正在医院治疗的病人,不会再有人给他们看病。”
“他们会全都五花大绑捆到刑场上,和我一起死。”
布热阿脸上的泪水流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了一句:“我X你妈……”
同样的脏话,在此时变成了两个声音。
真诚打外边走入,掏出了枪,指向了布热阿,面庞冷峻的说道:“哥,我没得选。”
……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命运的语言,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
我伸手压下了真诚的枪,在罗大佑的声音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坐了回去,再次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
央荣走了过来。
他就站在我身旁,看着我问道:“那我呢?”
我都没看他。
“你不会杀我。”
“你觉着我在乎你是活是死么?”
“你在乎。”我这时才扭过身,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的说道:“因为你挡不住佤邦。”
“是,勐能的军队在你手里,可这行当兵的是个什么艹性,你比我更清楚。”
“他们上不了战场,最多也就比敢拿枪的黑社会凶悍一点。”
“你怎么用这种人抵挡佤邦?佤邦有死士,你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