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
这两个字在我耳边出现时,我立即转头看向了老乔。
当时司法委门口正人满为患,我手上的红包往外发时,眼前已经看不清楚人影了,尽管这一切我已经预料到了,可结果还是显得那么突如其来!
老乔要用我了。
只要这件事摆到了台面上,那在勐能,我等于站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但凡离开了这里,全世界遍地都是断头台!
我用力眨眼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直到眼前来拜年的人从络绎不绝变成了稀稀疏疏,却依然浑浑噩噩。
“完事。”
老乔好像坐累了似的想起身,向旁边伸出了手在等人扶,二奎瞅准了机会,在我失神的时候凑了过去,老乔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二奎就在那道伶俐的目光中主动退后。
他在等我。
我将手中剩余的红包塞进了央荣的怀里,上前一步:“老爷子,咱回啊?”
脸上是为了保命挤出来的谄媚,心里,却希望用一根绳给自己捆死在道德框架的木桩子上。
“溜溜。”
老乔搭着我的手起身时,给人的感觉极为苍老,似乎迈一步都挺费劲,站稳了以后,将手往后一背,转过头就健步如飞,这让你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身。
央荣紧随其后,在司法委门口只留下了我和二奎,就连门口的绿皮兵都跟亲卫队一样跟了上去,我却始终没再上前一步。
“许哥,去啊。”二奎那小子催促着说了一声,他却没有想想,连他都明白的事,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我只是不想,不想在良知和道德的障碍中,跨越一切的冲向那无法挽回的最后一道边界线。
老乔在这个时候看了我一眼,在街道上刮起的风尘中半扭身看着,宛如在等待着我的抉择,可这抉择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去选善恶,而是定生死。
我跟过去了,没人强迫我,但,又像是被命运掐住了喉咙,连喘口气儿都不能。
老乔笑的很开心,仿佛早就想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