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芳姨挽着我的手在园区里闲逛,等走到双杠边上,我才兴起的走了过去。
那时,我双手撑着双杠将身体撑起,利用在监狱里的记忆,借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健身器材开始上下翻飞。
芳姨就跟小娇妻一样在旁边看着,等我汗巴流水的下来,她才说了一句:“咱别抽那玩意儿了,这么好的身体,早晚都得让那东西给糟蹋了。”
她在徒手给我擦着汗,周遭,是游魂一样经过的狗推,这些没钱的狗推对于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无比珍惜,有的甚至干脆躺在地上感受着自然风。
“你懂个屁!”
我和她说了点关于自己的事,比如阿大在提拔我之前,是怎么阴我一道的,我又是在酒桌上怎么把这群打手给笼络了回来,过程虽然没有半点惊心动魄,但是,这里边的难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些话是在给我自己打掩护,无外乎是想告诉芳姨,我抽那东西是有原因的。
芳姨听完,惊讶的看着我:“你说啥?”
我洋洋得意的扬起下巴说道:“我厉害吧?谁也不得罪。”
说完这句话,我嘚嘚瑟瑟的凑了过去,在芳姨后腰出搂住了,用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看着远处的山头。
芳姨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叹气道:“你呀,一辈子就是给人当兄弟的命。”
是。
我混的时候,的确是给人当兄弟的,可让这个女人说出这番话,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点不太乐意,问道:“啥意思。”
“你就没琢磨琢磨,阿大为什么这么干?”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不想提拔我以后拉帮结伙呗。”
“还有呢?”
“还有?!”
或许,这就是我不如那些真正聪明人的地方。
“当然还有。”
芳姨在我怀里转了个身,面向我说道:“给人当兄弟和自己当大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