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了眼,眼前的情景再度转变——是行军的营帐。
多亏了军师的一记釜底抽薪,今日军队大获全胜,而且倭寇粮仓被烧,怕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再攻来……说起来军师到哪里了?他I记得今日的庆功宴上,军师可是替他挡了不少酒。他素来酒量浅,只喝了几杯头就有些发昏,剩下的酒全是军师替他挡下的,也不知挡了多少。
正想着,一个白色身影晃晃悠悠走入了帐中,正是军师。他刚开口:“柳……”便身子一歪,将向后倒去。
柳怀信仍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这是喝了多少?那帮畜牲真是,灌我就算了,军师本就身体不好。”他将人放到床上,想要离开却怎么也转不开停留在那人脸上的目光。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嫣红的唇,只觉得酒劲又上来了,意识开始混沌,不由自主地俯身,贴上了那柔软。
可即便如此,心中仍有个声音在叫嚣:还不够!还不够!
舌尖撬开栅栏,宛如不速之客,窃取着屋内的酒香;他感觉像是一道闪电劈中了柴房,点燃了浑身血液,想要得到更多。
他听见那人唤了一声:“柳哥哥。”
他的理智已经分崩离析,那人的回应更是在烈火上浇了一把油;他疯狂探寻着更深处,他知道,自己已经为这一刻等了很久;酥麻感沿脊椎直冲脑海,为混乱的思绪开出一道光,他喊出了那个名字,印在他人生,刻在他心底,沉淀入骨髓的那个名字:
“周瑾瑜!”
原来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便注定了逃不开这个名字;那三个字是咒语,是不断给他剥骨抽筋的巫术,他唯有将它深埋心底才能免于中计;他是罂粟花,是让人上瘾、沉溺深海的毒药,他只有欺骗自己才能不再沉迷。
可现在他还能怎么去逃避?他望着云雨后那一片斑驳的痕迹,眼神空洞而迷茫。却没有发现,有人一直目睹了全程。
虽然这是周瑾瑜的意识,但他无法控制故事的走向,只能看着一切发生在眼前。他最不想看到的答案还是发生了。
他的桃花眼中如今深邃的不见一丝波澜,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柳怀信看向他所站的门口:“是你吗?”
周瑾瑜缓缓显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