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大姐儿之后，大奶奶身边得力的丫鬟香水胧恭敬道：“大奶奶，您的话大小姐可有听进去！”

大奶奶冷冷一笑，“听不进去也得听进去，我费了那么多心血教养出来的女儿，怎么也不能白嫁了。对了，你去帮大姐儿把尾巴扫干净，省得让人知道大姐儿打听五皇子的事宜。咱们大房就要安静坐着，等着有人犯错才好。”

香水知道大奶奶的性子，如果大小姐真不听大奶奶的话，居然敢去觊觎五皇子，那么大奶奶一定会让大小姐知道什么叫后悔。不管大小姐是不是大奶奶的亲生女儿，在大奶奶的眼里，只把人分两类，一类是可以利用的，一类是无用的。大奶奶也只会对两位公子上心，两位小姐虽然得宠，可是也只是大奶奶利用的棋子罢了。如果棋子不听话，大奶奶只然会丢掉。

沈玉坐在书房边上左手第一张椅子上，椅子很大，所以显得沈玉格外的娇小。其实沈玉个子并不矮，只是太瘦弱了，再加上那张巴掌大的小姐，怎么看都是小小的。沈玉安静的坐着，现在什么也不必说，祖父自然会告诉自己该说什么的。

沈老爷看着才十岁的小孙女，眼里满是感叹：“玉儿，你可听说过五皇子？”

沈玉努力的在脑子里搜索着，可是好像对这位五皇子知道的几首为零，沈玉摇摇头：“知道是知道，可是却并不多，不然祖父的烦恼，可是因这位五皇子。”既然祖父送走五皇子之后才一脸的烦闷，那么事情的起因。也必定是那位五皇子了。只是为何沈府会何五皇子扯一起呢？祖父并不是一品大员，也不是什么权贵，在京城这个大官满地找的地方，也不算是特别的起眼呀！

沈老爷看着面前的书册，语气有些颓废：“五皇子想要拜祖父为师，祖父已经应下了。祖父只是为难这样对沈家真的有利吗？皇上对五皇子并不看重，若看中也不会轮到咱们沈家。只是既然做了五皇子的老师，祖父就真的能全身而退吗？五皇子的将来谁也料不到，祖父只是怕一朝不慎，就会连累整个沈家。”

沈玉算是明白一些了，虽然具体不大清楚，不过倒明白了祖父的担忧。一个不胺宠的皇子拜祖父为师，那么接下来自然的，祖父就会成为五皇子一派，哪怕祖父什么也不做，在外人看来却认定了祖父是五皇子的人。而祖父担心的是五皇子将来若有个什么，到时候连累整个沈府。这是情理之中的，这也说明了祖父是个谨慎的人，不是那等子因为沾了皇族，就高兴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祖父属于中立派，不得得功，也不想因此受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沈家这情况是只能补，不能败落的。可是谁能保证选的一定是对的呢？而最保险的自然是不选了。

“祖父，其实从祖父应下此事，祖父头上就打了五皇子的标记了。既然摆脱不掉，祖父为何不想想看，这五皇子就真的那般不堪，真的会连累到整个沈家吗？这一切皆有变数，今日朝中的格局是这般，也许过些时日又是另一翻格局呢？祖父若因此而忧思成疾，或者因此故意划清与五皇子的关系，这样就是两边不讨好。一边让五皇子厌恶，一边让外人觉得可笑。如今祖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不管何时，都必需对皇上忠心。”沈玉只是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在脑子里转了一通，然后结合自己以前看过的历史知识，加以自己的话润色罢了。只是沈玉不知道具体事情的经过，也就只能说这些了。

沈老爷就那么看着沈玉，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自己的孙女说出来的。而且是众多孙女里面，最胆小怕事，最没主见的一个。沈老爷都有些怀疑，这话会不会是旁人教她说的，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就在刚刚，又有谁能料到五皇子会来，又有谁会想出这样的话来教沈玉呢？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沈玉自个想的，可是这话为何是沈玉一个小丫头说出来的呢？

沈老爷突在觉得欣慰，觉得果然沈家还是有希望的，就这个孙女的才识，不输男子。沈老爷突然笑了笑，觉得自己是当局者迷，确实如玉姐儿说的这般，现在沈家就是五皇子一素，自己就算想撇清，就能撇清的吗？而且这样做的话，只会惹怒五皇子，也许还会惹怒皇上，皇上可以作贱五皇子，外人却不能。自己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巴结五皇子，也不排斥五皇子，守好本份，做该做之事。在皇上跟前守好臣子的忠义，一切如常即可。至于五皇子到底会如何，会不会连累到整个沈家，就不是自己能着急来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玉姐儿提的一点，要自己看看这五皇子是否到底无才无德，这却值得一试。

“玉姐儿，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沈老爷还是问出来了。

沈玉歪着头，心里明白自己突然这么有才，必定会引起沈老爷的主意，而且沈玉已经想好说词了。“没有谁教玉儿，玉儿只是以前听爹说过，不可想着两边讨好之事，不可三心二意罢了。玉儿觉得祖父如今这处境景是如此，所以就拿爹的话安慰祖父，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祖父可不要罚玉儿才是。”

沈老爷倒没想到，居然是老二教这丫头的，没错，还真是这个理，三心二意，两边讨好，往往是两边不落好。只是让沈老爷没想到的是，这教小孩子的道理，用在大人的事情上，好像也能用，而且用的挺顺手的。沈老爷满意一笑，看着沈玉眼里倒真多出几分喜爱了。这个丫头果然偈老二，像老二聪明有才。“好，你说的极是，祖父不会罚你的。”

沈玉甜甜一笑，“玉儿谢谢祖父，玉儿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祖父可允了？”

沈老爷难得和气道：“行，只要玉儿提的要求，祖父都允了。”

“玉儿想看祖父书房里的书，想像祖父一样做大学问！”沈玉天真的说完，就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看着沈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