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妈妈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做对不对,可是此时不把东西交给老爷,难不成再转手回到老太太手里,那可就更说不清了。也许大奶奶还会反咬一口,怪到沈管家头上呢?马妈妈觉得此事就由老爷出面,到底会不会牵扯到老太太头上,这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而且老爷本就对老太太不满,也不差这一件事情了。
深夜的皇宫格外的安静,白日里华丽到刺眼的宫殿,此时却一片死寂,完全看不出它的华贵,反而只让人觉得寂寞,觉得冷清,觉得阴森。皇上已经点了何妃待寝,那些本来期盼着皇上会来的宫殿,全都灭了灯,宫里的女人全都独自卷缩在一角,盘算着天明时如何重新打扮,如何把皇上吸引来。可是到底能不能成功呢?谁知道呢?夜就是这样的静,静到除了打更的更夫声,就再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了。
可是皇宫的一处偏僻的宫殿内,却有一双冰冷薄情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大片华丽的宫殿,只觉得可笑,觉得讽刺。做为皇子皇宫就是家,可是在这里五皇子却只觉得冷,觉得可悲。想到今日父皇居然让自己去拜沈大人为师,五皇子眼里就更冷了。为何太子和其它几位皇子都是父皇指定的师父,可是到了自己身上,父皇却让自己去说服沈大人收自己为徒。沈大人虽然也是二品官,可是比起其它皇子们的师傅,这身份可就完全不够看了。而且沈家还有一门商人亲戚,这也让沈家在京城这样权贵林立的地方,显得格外不入流,若不是沈大人突然得了父皇的眼缘,能偶尔近身伺候,怕是沈府在京城根本没人会提起吧!
五皇子冰冷的睥子,就像这冰凉的夜一亲,一样的冷,一样的无情,五皇子薄唇轻轻扬起,不必说父皇能想到让自己拜沈大人为师,还是看在自己到了换师傅的年纪,也到了要马上分出去另立府的年纪,所以才给自己指了沈家这么一座‘靠山’,而且还并没有帮自己打点好,只是让自己亲自去求。五皇子觉得可笑,堂堂皇子居然要出宫去求一个二品文官,求他做自己的师傅。五皇子可不相信,这是爱之深,责之切,这是父皇给自己的考验。
恰恰相反,这是因为父皇不想给自己一个强势的助力,又不想明面上太刻薄自己,让百官说皇上偏心眼,所以才会想到有着同样尴尬身份的沈大人吧!而且最刻薄的是,父皇不肯下旨,反而让自己屈尊去求逃大人,太子和其它皇子,哪个不是父皇一道旨意,就有了师傅,就有了将来辅佐他们的助力。可是到自己身上,却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刻薄,只是无情,只是打压。
不过五皇子已经习惯了,沈大人就沈大人,只要能离开皇宫,能在宫外开府单过,能离开这座冰冷的宫殿,五皇子觉得哪怕现在让自己给沈大人跪下,五皇子都会愿意的。五皇子永远记得,记得母妃死时,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要自己好好活下去,要自己委曲求全。这么多年自己做到了,从小让太监们欺负,再到如今让其它皇子欺负,怕是整个皇宫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五皇子。
沈玉窝在床上,一边春梅和春雨一起帮着清点二奶奶的嫁妆,除了那些让老太太她们偷走的东西外,其它的东西全都好好的。沈玉看着春梅重新造册子,然后感叹着:“小姐,有了这些家当,您在沈府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咱们再也不必担心没银子打点下人了。”
春梅管着沈玉的私产,之前沈玉是存了一些月银,可是因着沈玉要打探府内的消息,又要寻找府外的林妈妈等人,所以这些银子已经花去一半了。连春桥都忍不住皱眉,这银子花的也太快了。如今倒是好,有了这么多的家当,接下来做什么事情都不必束手束脚,能放心大胆的去做了。
春雨也跟着笑,“小姐,有这些东西,您将来一定能富足一辈子。”
沈玉微微一笑,看着两个精打细算的丫鬟,“你们呀!这富足的日子可不是靠这些东西决定的,还要有本势守住这些东西,不然就府里那些人,不把这些东西吸走才怪呢?”
提到让老太太她们偷走的东西,春梅和春雨皆是一脸气愤:“小姐,您可再不能软性子,任人拿捏了。今日老太太和大奶奶她们,可是摆明了就是不想把东西还回来,还好您机灵,不然怕是、、、、”后面的话春梅到底没说出来,春梅做为一个丫鬟都看不过眼了,觉得老太太真是下作。
春雨眸子一沉,“小姐,春梅姐姐说的是,咱们如今有老爷护着,不必事事怕人。若有人欺负到您头上,您只管去寻老爷,相信老爷一定会给您主持公道的。
沈玉看看两丫鬟,满意一笑,“你们说的是,我自然不会再软弱了。不过我担心我娘那些嫁妆,怕是没这么容易拿回不,老太太大奶奶她们可不是省油的灯,让她们把到嘴的东西交出来,谈何容易!”
“可是小姐,不管有多困难,咱们都一定不能放弃,那可是二奶奶留给您的,哪能让外人拿了去。要不您明日一早再去问问老爷,老爷如今对您宠爱有加,一定会帮您主持公道的。老太太再厉害,怎么也得怕老爷吧!”春雨说的头头是道,觉得只要求老爷,一定能让老太太交出东西来。
沈玉想想,照目前的形势看,也只能先如此了。“春梅,你们可得把东西造册登记好了,可不能有一丝的大意。这里面的东西只能多,不能少。”
春梅认真的应下,“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记下的。这册子奴婢制两份,一份放小姐这儿,一份奴婢再锁起来,这样更加保险一些。”
对于春梅的提议沈玉很赞同,虽然沈管家那儿有,可是自己手里也必须要有一份,这样才更加妥当。只是东西太多了,这造册也是一件麻烦事情,沈玉觉得如果此时有电脑这东西该有多好,不管复制多少份,都只是指间一动的事情,哪会像现在这般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