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浩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P>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然后又想到昨晚马小丫准备的饭菜。</P>

很简单的三菜一汤。</P>

西红柿炒鸡蛋、韭菜炒鸡蛋、黄瓜木耳炒鸡蛋，还有西红柿鸡蛋汤。</P>

除了跟鸡蛋杠上之外，这三道菜做得很有家的味道。</P>

对这个词，胡浩南很满意，他就着这套“鸡蛋开会”盛宴连干了三碗米饭。</P>

现在还很撑。</P>

胡浩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半晌，实在睡不着，就窸窸窣窣穿衣起床。</P>

整个公寓静悄悄的，灯光有些昏暗，胡浩南沿着楼梯向楼下走去，耳畔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P>

哒哒哒……</P>

“师，师傅。”</P>

冷不丁的一声喊，吓得胡浩南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P>

“马龙？你不去睡觉，跑出来做什么？”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P>

“我要去上班。”马龙回道。</P>

“上班？现在天还没亮？”</P>

“那是家早点店，很早就要起来和面蒸包子，一大早就要出笼摆出来卖的。”</P>

胡浩南哦了一声，他不太懂这些，但这么早就要起床工作，着实太辛苦了。</P>

更重要的是，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这个本应该是休息恢复体能的时间段。</P>

但胡浩南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是马龙和小丫生活下去的方式，他无法阻止。</P>

出了公寓，马龙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脸上却没有任何抱怨和不满。</P>

胡浩南看着马龙离去的背影，他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首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P>

胡浩南望着一个人的街头，想了想便向训练场骑去，这是他此时最想去的地方。</P>

风呼呼从耳边吹过，两边的景色飞速向后退去，还有流浪汉在街头游荡。</P>

胡浩南骑得飞快，等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来到训练场的时候，球馆大门依然紧闭。</P>

他来得还是太早了。</P>

胡浩南靠着大门口坐了下来。</P>

***</P>

“喂，醒醒！”</P>

胡浩南眯着眼睛，光亮让他有些不舒服，“嗯？”</P>

“教练，你怎么在门口睡了一夜。”</P>

胡浩南揉着惺忪的睡眼，看清楚身处环境，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P>

在家不好好睡觉，凌晨跑到球馆门口倒是睡着了。</P>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以后有机会可以问下科比，你有见过凌晨两点的西雅图吗？我见过的。</P>

“你是？”他的嗓子还有些嘶哑，这是昨晚唱死了都要爱的“副作用”。</P>

“我是怀特，这儿的门卫，其实你大可以叫我给你开门的，我就住在那里。”说着怀特指了指不远的房子。</P>

“我以后会的。”你以为我不想？我这次是不知道好吗！</P>

“麻烦借过，我来给你开门。”</P>

“谢谢。”</P>

怀特掏出钥匙打开训练馆大门，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教练，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们曾经是冠军，但本赛季……我们就是一支重建中的球队，熟悉西雅图风暴的球迷都懂的，所以尽力就好，真的。”</P>

胡浩南很想解释下自己大晚上跑过来真的是因为吃饱了撑的，不是因为压力，但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P>

他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就真的没压力吗？说到底，他虽然名为教练，但却是实打实的菜鸟。</P>

前生的确看过不少比赛，还参观过不少球队，但那都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P>

“教练，有事你可以到那边叫我。”怀特指了指外面的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