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我好像弄错了(2 / 2)

裴逢星神色平静。

“还装傻。”

阮枝直白地,“你那番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你素不会和人多话,再看那柳昭昭的反应,就知你是故意拆她的台。”

裴逢星眼眸敛了敛,神色些许不然,仍然绷住了,声音气势无端弱了几分:“难不该拆她的台么。”

阮枝顿了一下:“……该!”

裴逢星表情略松:“还为师姐要怪我太不留情。”

“情是要留给该留的人。”

阮枝安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与人为善没错,合理回击更不是错。”

裴逢星这才露出点颜:“师姐所说,与我所想正是一致。”

阮枝拍了拍他的手臂,恍惚还能看见昨受人欺负的裴逢星:“况且,你是为了我出头,我怎么可能反过来责怪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快。”

裴逢星想了想:“因为,听她那句话就不太舒服。”

这就是传说中能够识别绿茶的男主吗?

好家伙,还挺爽。

裴逢星注视着阮枝的表情变化,松了口气:来他可做的更隐蔽,然而顾问渊的到来让他醒悟,有些事不妨往明处做。

这样才可循序渐进地让阮枝认识到,对她的喜爱和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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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下午至夜间时段,又是阮枝轮值到山门处守候。

迎接的弟中总要安排个地位高些的,示尊重。

柳昭昭不请来,同阮枝歉,说上次的事是她口无遮拦,对不住。

“……但我没有别的意,请阮友不要多想。”

柳昭昭说着,似乎又要哭了。

阮枝为演戏的时候还是挺会绿茶的,真遇到了这么个随时随地说哭就要哭的真绿茶,她现还是见识浅薄了——这姑娘明显比当初的季文萱段位高啊。

先前也是,若非裴逢星敏锐地当场拆穿,那话绝不会传到冉玉晴的耳朵里。

柳昭昭这副表现,倘若阮枝若稍微有句表露辩驳之意的话,就活像是欺负了她,逼她落泪了。

“我没有多想啊。”

阮枝深吸一口气,真挚地握住她的手,“柳妹妹,看着我的眼睛。”

柳昭昭泪目盈盈地抬眸。

阮枝不为所动:“来,说你在我眼里看到了什么?”

柳昭昭:“……看到了,羞于见人的我。”

“不。”

阮枝坚定地否决,“你看见的只是你为的,而在我眼里的你,也只是我为我看到的你。”

柳昭昭将落不落的眼泪硬卡住:“这是何意?”

“意是说,你看待是一个模样,便也为我看待你也是那个模样。”阮枝见她眼泪终止,再接再厉,一通胡扯输出,“可实际上,我看到的你从来与你看到的你不一样,因为我们是两个人,不能当作一个人来看。你深陷于的看待中而为此忧愁、来向我致歉,焉知在我眼中的你可能并不需要特意走这一趟,全然是另一幅样呢?”

柳昭昭完全被说懵了。

良久。

柳昭昭才逐渐回过味来:“阮友的意是,在你眼中,我并不需要歉么?”

阮枝:“呃——”

她果断点头:“是的。”

柳昭昭:“……”

她的眼泪完全收回去了,收放如让阮枝目瞪口呆。

柳昭昭的表情顿时变有点纠结,欲言又止:“你眼中的我,是很好的,还是很坏的?”

阮枝选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是很漂亮的。”

柳昭昭骤然脸红,不说话了。

正在此时,远处际有两人影朝山门逼近。

一个着玄衣,一个着白衣。

那身白衣是寻华宗的弟服饰。

玄衣则不是。

来者是谢岍和萧约。

萧约前些归家,论会与半仙灵地都是事,便让在外历练、又和萧约有些交情的谢岍顺去看望萧约的情况。

这件事阮枝是知的。

“阮师姐!”

谢岍见到了阮枝,十分兴奋,“居然是你在山门守着,太好了!”

谢岍几次认识到能力不足,他就下定决心要改变,不仅勤学苦练,还独外出游历。时至今,他经许久没有和阮枝再见了。

萧约没有多说什么,只朝阮枝略一颔首示意。

概是穿了玄色衣衫的关系,他看着更瘦削冷寂了,气色尚算不错,只是神情仍旧冷淡漠然。

阮枝回礼。

两人目光交错瞬息,又平静错。

谢岍对着阮枝颇有知老友重逢的架势,也不顾场合,喋喋不休地始说话,将在外惊险的事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连一旁的柳昭昭都没注意到。

柳昭昭经始怀疑的魅力了。

她看了看右边同样无法插话而静默的萧约,这人倒是注意到了她,不过也没说话,同样只是颔首,一眼便收回目光。

“阮友,和同门师兄弟的关系都很好呢。”

柳昭昭像是无意地说。

她和萧约站近,明显就是说给萧约听的,

“嗯。”

为不会回应的萧约,居然口了,“她一向讨人喜欢。”

柳昭昭:“……”

等谢岍终于从过度高涨的热情中回过神,和萧约一同离后,一旁的柳昭昭经快石化成雕像了。

出于对冉玉晴的情分,阮枝还是多问了一句:“柳友,你还好么?”

“我没事。”

柳昭昭回神,眼神逐渐聚焦,“我在想,阮友你说的对。我看到我的,其实只是我为能看到的我,并不一定是真正的我。那么,为了我为的这个虚假的我,而去做一些不好的事,岂不是从根上就错了么?”

阮枝:“……”

她在说什么?

——这真是我说过的话里的出来的结论?

柳昭昭眼中重现光彩,握了握拳:“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从今往后,我要改邪归正,再不做那般柔弱可怜博取人爱的我,而要做可让别人看到的我中最好的我!”

阮枝绷住神色为她鼓掌:“说好!”

柳昭昭向她深拜,转身坚定地快步走了。

阮枝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按理来说,柳昭昭应该是顾问渊的爱慕者,和她对上无可厚非。可这绿茶技能为什么是在裴逢星前展露出来的?

……顾问渊的爱慕者临场倒戈了?

七后,论会正式始。

各门各派、长老弟全都到齐。

阮枝混在人群中认真仔细地观察,现柳昭昭完全没有原着中的那些爱慕表现,甚至看了顾问渊一眼后,就别视线再也不看。

阮枝:“……”

完了,顾问渊的爱慕者好像被我活活说没了一个。

阮枝坐在分配的位置上,对未来的业务展深感忧愁。

“从论会始你就愁眉苦脸、紧张兮兮的。”

顾问渊猝不及防从她背后出现,在她条件反射地动手反击时,堪堪捉注了她的手肘,“是我。”

阮枝缓缓回头,无言地与他对视。

顾问渊:“……你这同情又心虚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阮枝岔话题:“你怎么在这?”

“丹修和符修的位置在一块。”

顾问渊蹙了蹙眉,“你连这都没注意到,是被什么勾走了心神。”

阮枝指了指列座各派掌门的高台:“我在想,待会要启的半仙灵地究竟会是什么样?”

“嗤,骗三岁小孩呢?”

顾问渊根不信她的话,“你在我跟前扯谎,能不能有一次完美些,别这么敷衍,我想看不出来都难。”

阮枝心说谁让你每次总逮着我呆凑过来,简直应了那句符修都神出鬼没。

“好吧,我说实话。”

阮枝端正态度,“其实我是在想近来盛传的那位新魔尊、前任魔尊之,是否真的存在,又到底有多厉害?”

顾问渊眼尾下压了些许,神色未变:“你也说了是盛传,没影的东西就值你魂不守舍,真是末倒置。”

“才不是没影。”

阮枝反驳,“魔界都传遍了,还说那位魔尊之血脉特殊,不是纯种的魔,而是不容于的——”

顾问渊前矮几上的茶杯被碰掉了,砸碎在地上一声脆响。

阮枝的话戛然而止。

顾问渊俯身去收拾碎瓷片,语气如常地问:“不容于的什么?”

阮枝想帮忙,被他挡了手:

“……妖与魔的结合。”

在这个世界观中,妖魔的血脉完全不能兼容,从理论上来说可到前所未有的强力量,但完全无法孕育出结合的后代,更无法存。

顾问渊轻了声:“无稽之谈么。妖魔殊途,莫说不容,两种血脉交融拉扯怎么能活。”

他将碎片放到几上,手指拂过,意欲将瓷片再归拢些,不妨便被划破了手指:“这种话,骗三岁小孩都没人信的,也就你信。”

阮枝眼见着他指尖冒出血珠,连忙去将他的手拿,嘴里:“三岁小孩都不会这么伤了手,你连他们也不如。”

顾问渊眼尾耷拉下来,垂眸静静地看着她凝聚灵力帮止血。

高台之上。

几位掌门一齐站了出来,摆出特殊的阵法,要灌注灵力借助那玉珏启半仙灵地。

这几位为中心,各周身凝聚的强灵力有如光柱,尽数汇聚到中心的玉珏上。

在玉珏虚化成一门的那刻,阮枝的脑骤然一阵钝痛,感觉和当初世界融合时一模一样。无数记忆片段在她脑中迅速划过。

彻底晕过去之前,阮枝心里只余下最后一个想法:

淦!

我好像弄错了这三个男主对应的女配剧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