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赤炎珠啊。”
阮枝恍大悟,耿直地,“那是师父送的,他说库房里堆两箱子放不下,让拿一堆走。”
温衍:“……”
笑容突凝固。
阮枝拿出储物袋,抓两颗赤炎珠出来,捧到他面前:“这儿还剩两颗,师兄您要么?”
温衍僵硬地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必,谢谢。”
看来这瓜,到底是吃不成。
这根月老的红线,也是搭不上。
阮枝,真有你的。
说完这件事还不算完。
阮枝拿出玉牌,问:“温师兄,你在这个玉牌里的序号是‘1’没错吧?”
温衍点:
“是。怎么?”
“……没什么。”
阮枝决定还是不将错通讯的事说出来,没什么意义。她将灵力注入玉牌,指着上面的阿拉伯数字说,“师兄,这个上面的数字为什么是这样的,和背面刻着的数字不一样?”
温衍,解释:“这种奇怪的数字是制玉牌的人规定的,说是为界面更加的简便,不至于被寻常的数字覆盖得太过严密,不好看。学起来也不难,只有一到二十一的数字。先前去秘境的时候许多弟子都来问过,看你没什么动静,以为你同萧师弟在一处,他已经教过你。”
阮枝问:“萧师兄生来便认得这种数字么?”
“你怎么会说是生来?”
温衍失笑,“像他们那种大的修仙世家,家就会教的,小点的门户就……毕竟制这玉牌的人隐世多年,流传的东西就这么一样,并不为人所熟知。”
“原是如此。”
阮枝垂眸思索着,想制这位玉牌的人大约同她一样是为穿越者,可是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女配,方却好像并不做什么任务,只是仅仅做个玉牌表身份么?
阮枝又问:“多谢师兄告知,那师兄可知此人的名号,人又在何处?”
温衍诚恳地望着她:“要是知此人的名号,就不会一直‘制玉牌的人’这句话来代称,更不谈能知此人在何处。”
阮枝:“……有理有据。”
-
数后。
萧约闭关结束。
他先去见青霄长老,回禀自己的近况,又同青霄长老比一场。二人切磋起来颇为忘,结束时已近傍晚。
萧约告辞离去,在青霄殿门外稍犹豫,没有立即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转去找阮枝。
他身上是带着钱的,还有专门于在萧家各处票号取钱的印信,书房里的紫檀木盒和玉珏是以备不时之需。
那听阮枝那么说,想想她的性子,恐怕还真的没有去拿。可缺钱的感受大约不好受,她又是个女孩子,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钱之处,他为她的师兄,自得给她一。
只是以师兄的身份去帮助同门而已。
萧约这般想。
到阮枝的住处,却不见人。
萧约本想放下灵石就走,可是迟迟不能实现,动间有什么东西绊住他,令他还是决定出门去找阮枝,亲自见她一面才好。
这会儿已经下起蒙蒙细雨,寻华宗这地方的雨总是下得不大,缠缠绵绵得颇像是哀怨难解的愁绪。
萧约的聚灵为实足够娴熟,不畏惧这点雨水,信步走在沾染雨水而愈发显得青色郁郁的石板路上。
一抹影跃入视野边缘。
萧约不经意地望去,看见一名身着内门服饰的男弟子,正撑着一把底缎面绘合欢花的伞,从相的方向走过。
……既是内门弟子,还需要伞?
莫不是谢岍?
不。
萧约猛地反应过来,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看去:那把伞,似乎是阮枝有的那一把?
阮枝已经穷得需要卖伞吗??
萧约的内心受到极大震动,当即收回视线,加快寻找阮枝的脚步,步伐太急,在一个拐角的窄上险和来人正面撞上。
“哎……嘶,萧师兄?!”
说曹操,曹操到。
这人正是方才萧约腹诽过的谢岍。
经过上次蜃楼秘境一行,谢岍跟着萧约,已经将聚灵为实学得不错,这会儿便是趁着下雨的时机,出来实际地练习一番。
谢岍萧约行一礼,他很是尊敬:“萧师兄好,您何时闭关结束?”
“今晨。”
萧约回一礼,开门见山地问,“你可见到阮枝?”
谢岍摇:“没见到,不过,阮师姐近来都会去扶摇阁领任务,这会儿大约是正在做任务吧。”
去扶摇阁领任务?
萧约无声地蹙蹙眉:“她竟这样缺钱。”
“是啊。”
谢岍深有同感地点点,想起阮枝缺钱的真相,不知萧约是否知,他小心地瞟瞟萧约的神色。
萧约敏锐非常地捕捉到,问:“你有话要说?”
“这个……”
谢岍犹豫下,萧约的敬畏占据上风,又想着萧约若半点不知情地去找阮枝,只怕事情会更超出预料的糟糕,“阮师姐如此缺钱的缘故,倒是知一二。”
萧约立即:“为何?”
看表情神态,竟是比先前都更关切。
谢岍心纠结更甚,顿时不敢和盘托出,只模模糊糊地大概:“外门有位小师弟,子过得不大好,阮师姐偶尔会接济他……差不多是这样。”
萧约没听似的,追问:“什么样的接济?”
谢岍陡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稀薄,莫名压力巨大,含羞草特质发,说话又不利索:
“就、就是……给给药材,送点灵石,嘘寒问暖,之类。”
短短一句话说得无比煎熬。
谢岍觉得这简直是人生最漫长的一段时光,他就不该一时兴起走这条路!
出来锻炼什么玩意儿!
在家待着不好吗?
“给药材,送灵石,还嘘寒问暖。”
萧约品着这几项,眉宇间似有阴云聚集,脸色难看,“这是在养面首么?”
谢岍已经语无伦次,大脑失去控制,脱口便:“也可以称之为‘包养’。”
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