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并没有直接扛上床,而是放在床边的脚踏处。</P>
“我们这只有两床被褥,他身上脏,可不能弄脏被褥。”</P>
李蛮姜有些失笑,如今的廷尉大人还没有一床被褥重要。</P>
阿月手里抱着两套衣裳跨进门槛,放在桌子上:“哥哥,这是我刚洗过的衣裳,很干净的,你们快换上吧!”</P>
李蛮姜瞧着桌上原本青色,有些泛白的衣裳,点点头,“谢谢你,要麻烦你们了。”</P>
说完她往衣袖里打算掏银两,只是掏到一半她就停住了,将手伸去魏留枕腰间。</P>
是一只玄色荷包,上面还绣着一只貔貅。</P>
她把袋子里的银子全都倒出来,数了数也就三十多两银子,她把其中一锭十两银子放在阿月手心。</P>
“我们不能白住白吃你们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P>
阿月望着手心的银子,眼睛逐渐瞪大。</P>
“好多钱……不过我阿父说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的。”</P>
说完就想要把银子还给她。</P>
李蛮姜没有收回,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这不是给你们的,这是我们吃的用的需要的花费,是你应得的,如果你不收,我们也不好意思吃你们用你们的了,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帮我们熬一些姜汤嘛?”</P>
她也淋了半天雨,需要喝姜汤驱寒。</P>
“当然可以。”</P>
阿月年纪尚小,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最终还是收了钱转身出房门去熬姜汤。</P>
李蛮姜望着桌上的衣裳,再扫了一眼躺在脚踏上的魏留枕,难得有些犯难起来。</P>
她怎么给一个大男人换衣裳?</P>
要是叫外面阿月的阿父又会被怀疑,都是大男人。</P>
李蛮姜望着昏迷的魏留枕,掏出他身上的帕子一把蒙住他的眼睛,这才安心换衣服。</P>
身上湿漉漉的衣裳她穿了半日,此时她感到又冷又累。</P>
她利落的将衣服连同裹胸也一道脱了,实在是湿的太冷了。</P>
如今春寒,她的胸大概是裹久了,也不显眼,加上衣裳比较厚,她里外套了三层,外表完全看不出一丝异样。</P>
她将裹胸藏在自己衣裳底下,这才上前替他换衣裳,不过最终她还是没能突破防线将他最后一件中裤脱下,只能任由他湿漉漉地穿着。</P>
她顺带也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扶上床榻后,这才起身离去。</P>
“阿月,请问洗衣服应该在何处洗?”</P>
阿月正在屋子门口编篮子,听到话,大声应道:“我们后院有一口井,不过哥哥,现在在下大雨,你还是等雨停再说吧?”</P>
“没事,我洗完先晾在那屋子里就行,她也不能把裹胸随随便便晾出去。”</P>
“好,这是皂角。”</P>
阿月从屋子里拿出一块土黄色四四方方的东西。</P>
李蛮姜穿着蓑衣打了几桶水,随意地将他们的衣服清洗一番,就赶紧拿回房间里。</P>
她向阿月要了竹竿晾衣服,率先就将裹胸晾在离窗口最近的位置。</P>
她望了一眼窗边的衣裳,又瞥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里有些忐忑。</P>
她早先已经问男子要了一些药酒,给他擦拭,温度也降低了一些。伤口感染风险很大,如今古代也没有什么消炎的,只能生生的熬,只要他能熬过今晚,就能活下去。</P>
正想着,耳畔就响起一道敲门声。</P>
“哥哥,出来吃饭啦!”</P>
李蛮姜此时才发现自己吃过早膳出门,直到现在傍晚,还没吃上一口。</P>
桌子上摆着一大碗红薯粥、咸菜和炒蘑菇。</P>
“如今冬日刚过,家里也没什么存货了,能吃就吃,要是觉得亏了,就叫阿月把银子还给你们。”</P>
“大叔与阿月能够收留我们兄弟两,我们已经感激不敬了,哪里敢嫌弃,而且我也很喜欢喝红薯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