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尘在喝了一口糖水后,赞道:“嗯,果然清甜滋润啊……布衣,你快尝尝……”
赖布衣遂喝了一口后,点头称了声好。
说话间,但听一阵吵骂声由远而近。
只见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追着个用黑布裹着头脸的妇人。
双方一路相骂着,朝糖水摊这边而来。
摊主见状,当即出声喊阻那男子:“泔水皮,劝你多少回了,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这附近的泔水向来是你收的,没错,可也不代表只有你能收,你莫忘了,你只是负责收衙门和酒楼的泔水而已。这附近的泔水桶刻你名字了吗?若不是迫于无奈,一个妇道人家,那堪做这等事?你就积点德吧!”
泔水皮听后,转向骂起了摊主:“郑广,你个混账,每次都要管闲事,你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破摊子!”说罢,作势上前。
赖布衣当即起身阻道:“诶,你失德在先,人家好心劝你,你反对人家恶行恶状……”
泔水皮是个横行惯了的,见对方一身儒衣,只道是个酸秀才,张口就骂:“哪来的混账玩意儿?敢管老子的事,找打是不是!”说着,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谁知,还未等他挥出拳头,就被赖布衣以擒拿术所制。
泔水皮自觉手快要被拧断,呼痛之余,还不忘骂人。
但听纪元尘提醒:“这位是当今国师,还不快闭嘴!”
泔水皮一听,立时吓得腿软,跪地讨饶:“啊……国国……国师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望大人恕罪……恕罪啊……”
赖布衣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嘴脸,喝了声:“滚”后,一把甩开了他。
泔水皮托着生疼的手,点头哈腰一番后,麻溜离去。
郑广和那妇人反应过来后,忙向赖布衣见礼。
赖布衣示意二人免礼后,询问那妇人:“这位大婶,是有什么难处吗?不妨说说,看布衣能不能帮上忙……”
却听妇人先是道了声:“多谢国师大人关心。”
而后,又向郑广道了声:“多谢郑老板仗义执言。”跟着,便转身而去。
赖布衣待要叫住她再行询问,但听郑广说道:“赖国师,不用问了,她已经对做官的人失望透顶,是不会跟您讲的……”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后,述道:“她叫叶宁,是家中独女,父母早亡。靠着点薄产过活,却被族人给算计了。她去府衙告状,官老爷因没拿到好处,不给做主,还勒令她交出田产。她没办法,才趁晚上出来,寻些生计……”
赖布衣闻言,皱眉问道:“如今的知府是王均,那之前的知府是……”
未等他问完,就听郑广冷哼一声道:“之前那位知府是王均的酒肉朋友,都是一丘之貉!”
赖布衣很是愤慨,用拳头捶了下桌子后,对郑广道:“郑老板,布衣此来,除了是来帮助灾民的,也是来替那石老汉,以及其他受欺负的人平冤的,你可愿意站出来指证王均?”
郑广在考虑了片刻后,表示道:“如果真能将贪官污吏绳之以法的话,我当然是义不容辞。可是,王均是秦相的门生,盘根错节,要扳倒,实非……”
但见赖布衣,很是自信的摆摆手道:“诶,只要理在我们这边,管他势力有多大!我已经设想好,走访一众苦主,罗列王均的罪证,然后,以万言书的形式,呈于皇上圣裁。”
郑广见赖布衣说得如此笃定,便心有所动的道:“上呈万言书,好,那算我一份……”
一旁的纪元尘见状,出言提醒道:“布衣,你有心为民请命,是难能可贵。但需得筹划周密,考虑周全,一击即中才行啊……”
赖布衣一副稳操胜券的点点头后,向郑广承诺道:“我赖布衣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说罢,放下糖水钱后,转身大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