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文,这里的老板是我的熟人,台北本地人,你住在这里会方便一些。”
错了,就要改,陈长桐将怠慢之举转圜成贴心安排。
“姐夫,有心了。”
跟着陈长桐进入旅社,入眼纯正的日式风格,就是前台坐着的女人也是一眼东洋娘们。
女人见到陈长桐,立刻迎了出来,一身日式仪态,出口却是标准的国语,“陈先生,你来了?”
“朝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妹夫冼耀文。”陈长桐笑着对女人说道。
女人看向冼耀文,轻轻颔首,“冼先生,欢迎入住衡阳旅社,我是王朝云,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找我。”
冼耀文颔首回应,“王女士,未来几天请多关照。”
王朝云,苏东坡的侍妾,也是他晚年最重要的精神伴侣和红颜知己,这个名字多半不是随意起的,而是饱含寓意,极有可能这个女人是某个失势官员的红颜知己。
这一点从陈长桐认识不应该有所交集的她可以猜测一二,就是不知道名字是何时所起,失势官员依然处于失势状态,还是已经起复。
“一定。”王朝云做了个请的手势,“冼先生,这边请。”
“耀文,我们就不上去了,你们安顿好下来,我已经在酒家定了位子。”陈长桐说道。
“好的。”
冼耀文朝琼瞥了一眼,见对方并没有跟着的意思,他拥着费宝树跟着王朝云上楼。
他的房间在二楼的中央,还别说,旅社不大,却有套间,起居室、壁龛、干湿分离可泡澡的卫生间一应俱全,有单独的卧室,放着双人床,而不是榻榻米。
有床就好,正是台北的多雨季节,回南天睡地上可不好受。
粗略看了一遍房间,冼耀文的目光在每一盏灯上有过停留,他并未知会雷震今日抵台,但对方未必不知,凭台湾的情报能力,他的底细和在香港的所作所为,大多瞒不住,为了引他的资,上点手段也不稀奇。
当下虽然已经有无源的监听工具,但主流还是有源,依赖电池的款换电池不方便,他的房间如果有监听器,最大的可能是外部电源款,需要接在电线上,最佳的接线位置是“灯下黑”的灯罩上方以及台灯内。
冼耀文垂手站在床前,费宝树脱掉身上的旗袍,从行李箱里取出新衣服便为他宽衣。
“老爷,那个洋婆子是谁呀?”
“美国一个合作伙伴家族的小姐,对方原本是打算让我和她联姻,现在不好说了。”
“为什么不好说?”
“在大部分西方人眼里,情人可以无数个,妻子却只能有一个,我和若云举行了婚礼,除非我和她离婚,不然联姻没法往下谈。”
“那她怎么会来这里?”
“我不清楚,还来不及和她沟通。”冼耀文抚了抚费宝树的脸,“不要担心,我不会拆你的台,令你难堪。”
“嗯。”
“你去洗漱,剩下的我自己来。”
费宝树走去卫生间,冼耀文自己换好了衣服,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鼓囊囊的信封,从一个信封里抽出一沓新台币,另一个信封里抽出一沓美元,点了点,装进钱包里。
如今的新台币采取双重汇率制度,分基本汇率,维持新台币兑美元,适用于机器设备、工业原料等重要物资的进口;结汇证价,最高.新台币兑美元,适用于一般进出口贸易。
这么一搞,新台币的价值就不太好精确锚定,既可以比港币值钱,也可以比港币廉价,假如打通天地线,汇差能玩出花来,玩出一个台湾首富不在话下。
将钱包放进西服的内口袋,冼耀文在袋口轻拍,既然被他发现商机,他会试试有没有的搞。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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