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国发现,二楼一共有二十个房间,可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置。</P>
偶尔两家有人居住的痕迹,可房间里却是黑乎乎的。</P>
他知道,住在这种公寓里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在附近的打工一族,他们多半都是在午夜之后才能回来。</P>
走到十九号房间门前的时候,田明国放慢了脚步。</P>
他发现,十九号房间里亮着灯,灯光有些昏暗。</P>
透过窗子,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P>
房间里空无一人,四处堆满了书籍。</P>
靠在窗前有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一支咖啡杯,杯子里还有剩余的咖啡,隐约冒着热气。</P>
看样子,房间的主人要么在卧室里休息,要么临时有事走开了。</P>
在咖啡杯旁边,摊开着一本日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P>
在这些字迹当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P>
他不禁勾了勾嘴角,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这里住了个变态,想打我女人的主意。哼,要是被我撞见了,一定打他满地找牙。”</P>
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插曲。</P>
他的脚步,在二十号房间门前停下。</P>
咚咚咚——</P>
寂静的夜里,响起了敲门声。</P>
里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P>
接着,房门打开了。</P>
夏静茹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P>
田明国的目光,越过夏静茹的肩头,朝里面看了一眼。</P>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P>
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P>
田明国皱了皱眉头,心里头有些不高兴。</P>
“你进不进来?”夏静茹语气冰冷的问。</P>
田明国嘿了一声:“原来你相好的也在,真是让我空欢喜一场。”</P>
夏静茹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转身走回到沙发前,坐在了那个男人的身边。</P>
田明国翻了翻白眼儿。</P>
心想看来今晚只能拿到了钱了。</P>
他迈步走了进去。</P>
夏静茹没有请他坐的意思。</P>
田明国也没在意,就那样站在门口。</P>
这时候,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说:“小夏,我回去取钱。”</P>
夏静茹点点头。</P>
男人朝门口走去。</P>
田明国向旁边挪了一步,忍不住揶揄说:“你这相好不错,愿意替你出钱。”</P>
夏静茹冷冷白了他一眼:“一会儿拿了钱马上离开我的家,我不想再看见你。”</P>
田明国咧嘴笑,额头上的伤疤一跳一跳的。</P>
夏静茹脸色变了变。</P>
每次田明国的伤疤跳,就意味着他要发火。</P>
而且,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儿。</P>
这让夏静茹不禁回想起和田明国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次喝醉了酒,额头的伤疤就会跳,她就会遭到毒打。</P>
等田明国醒酒之后,又会跪在地上向她道歉忏悔。</P>
最初的时候,她还能选择原谅。</P>
可一次又一次,不断的重复。</P>
这让她不但感觉疲惫,也感觉到深深的恐惧。</P>
田明国就是一个变态。</P>
早晚有天,她会死在他的手里。</P>
于是,在某个早晨,趁着田明国熟睡,她带着女儿偷偷的走了。</P>
可噩梦并没有因为她的悄然离开而结束。</P>
当田明国再一次找到她的时候,另一场噩梦就开始了。</P>
一想起这些,她浑身上下都会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越发的恨田明国。</P>
可她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呢?</P>
“你忍心看我一直站在这里吗?”田明国忽然打断了夏静茹的思绪。</P>
夏静茹厌恶的说:“想坐,自己找地方。”</P>
田明国几步走到沙发前,挨着夏静茹坐下。</P>
他坐的位置,正是刚刚李庆丰坐过的地方。</P>
夏静茹本能的向一侧挪了挪。</P>
田明国身上的味道,让她感觉到呕心。</P>
她只想让他马上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见面。</P>
这时候,隔壁传来开门声。</P>
接着,就听李庆丰大声说:“小夏,带你的朋友来我家一下,我不小心把钱弄散了。”</P>
夏静茹愣了愣,猜不出李庆丰是什么意思。</P>
可她还是站起身对田明国说:“走吧,去隔壁拿钱,拿到钱请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P>
田明国耸耸肩:“有钱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