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宇文虚中知道完颜亮肯定是要弄死完颜衮的，但他还是要核对清楚。

不过这话却让完颜亮很不高兴，他皱了皱眉，对宇文虚中说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来问朕吗？既然这样，这案子你就不要插手了。让御史大夫高桢和刑部侍郎耶律慎须吕去处理这案子好了。”

说着袍袖一拂，很不高兴地走了。

宇文虚中不禁心头感叹，当真是伴君如伴虎，这皇帝完颜亮喜怒无常，连他这位丞相都捉摸不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怒，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不过宇文虚中知道，完颜亮要杀的人还多着呢，少不了他这位宰相的这把牛刀，所以在杀光这些要杀的人之前，他宇文虚中至少是安全的。

宇文虚中只想做一把牛刀，而不想成为被完颜亮忌惮的人，所以他虽然是丞相，但是在政务抉择上绝对不会擅作主张，更不会说出让完颜亮忌惮的话来。

现在完颜亮只不过是有些不高兴而已，问题不大。

虽然完颜亮已经决定了要御史台和刑部来处理完颜衮这个案子，但是他对完颜衮却一直没有下手，而是派出侍卫把兵部侍郎萧恭和大内侍卫张九给抓了起来。

完颜亮亲自审问。当这二人惊恐的跪在他面前时，完颜亮用带着戏谑的口吻对萧恭说道：“听说你曾告诉完颜衮，担心他在见到朕的时候应答不对，朕会刁难于他。难道在你心目中，朕就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只会刁难的小人吗？”

兵部侍郎萧恭直吓得浑身发抖，不停磕头，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他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当时有仆从在一旁听到了，他就怕这些仆从把话说出去，但是现在皇帝已经清楚的知道他们当时说的话，也就意味着仆从已经把他给告发了，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既然如此，他想抵赖已经不可能，只能恭敬的磕头，嘴里叫着：“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

完颜亮说道：“你是有罪，你已经不适合当官了，还是去当个平民百姓种地去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被朕这个喜欢刁难人的人刁难了，便可高枕无忧了。”

萧恭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又是不停的磕头，不过完颜亮只是下旨解除了他的一切职务，真的让他当个平民去种地去了，萧恭能保住一条性命，每次回想起来都是暗自侥幸。

而侍卫张九就没那么幸运了，完颜亮处置了兵部侍郎萧恭之后，望向大内侍卫张九的目光就变得如刀了。

他对张九说道：“你在跟萧恭一起探问完颜衮的时候，曾经感慨说，朕这个皇帝喜怒无常，死在朕手下的人多如牛毛。

朕倒是想问一问，到底有哪些人是朕滥杀无辜给杀了的？又是朕什么时候喜怒无常杀了他们？你一个个给朕列出来，若是说对了，朕便认可你的说法，不降罪于你，说吧。”

护卫张九哪里说得出半句话来？一个劲的磕头，磕得额头鲜血淋漓。

皇帝完颜亮冷笑说道：“看样子好像你说不出来，那朕就给你一个证据吧，你不是说朕滥杀无辜吗？那朕今天就随便杀了你，用你的脑袋来给你提供证据好了。

来人，把张九拖出皇宫，斩首示众！”

张九魂飞魄散，不停的哀嚎求饶，却没有用，还是被拖走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