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儿在席间打开话匣子,千方百计地与四人各种套近乎,大家谈笑甚欢,喝酒划拳行令,到最后更是称兄弟道姐妹起来。
这一顿普普通通的晚宴,既填饱了楚翘儿那空虚的肚子,更满足了她对四人的好奇心。
原来,柳昭明与许墨兰两家世代交好,自小便订了娃娃亲,可谓是一对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两人的感情也发展得极顺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羡煞旁人。
楚翘儿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吃在嘴里的苦瓜也不禁甜得发齁。
同是女娃,薛函却与许墨兰开朗活泼的性子不同,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吃饭的时候也是一直低着头,只有楚翘儿主动问她问题,她才会搭腔。
此外,她似乎患有近视,而且还比较严重。因为楚翘儿发现她总是眯着眼看桌上离她最远的红烧香菇,每次她都夹不准那道菜,筷子不是磕到盘子上了,就是误夹了旁边那道茭白。
这一重大发现,像是在大漠里发现了绿洲,令楚翘儿内心一阵狂喜:“如此说来,那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
大家聊得十分愉快,也都放得开,但唯独楚翘儿稍微一提及有关柳坤的话题,大家都眼神躲闪,很有默契地回避,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个个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楚翘儿越来越觉得,他们几人犯案的可能性愈发大了。
第二天上午,楚翘儿正在华宅忙着挑水洗衣服,忽而听到有人敲门。
来人令她感到十分诧异,是翠花。
“你你好,请问茱萸妹妹在吗?”
翠花见开门的竟是个不曾见过的少女,微微一愣,怯生生地攥着衣角,而后不失礼貌地冲她躬身行了礼。
楚翘儿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眸子突然一亮,对啊,或许我可以从她嘴里问出一些线索来。
这念头一生,便对她笑道:“喔。茱萸一大早就去集市了,不在家,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翠花垂着脑袋,答道:“俺娘叫我来借风车和箩筐。俺们家的风车叶子卡着转不动了,家里赶着筛稻谷呢。”
“噢,这样啊,你先进来吧。”
楚翘儿便十分热情地拉了翠花进屋,把里外的门窗都关紧了。
翠花有些害怕,她想干啥?咋把门窗都关了,莫不是对俺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可转念又一想,她难道不是么?
“你,你别乱来啊。俺爹说过,女女授受不亲俺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俺喜欢男的,俺已经有大牛哥了”
楚翘儿见她误会了自己,捧腹大笑起来,又把翠花按在床沿坐着,翠花瞪圆了眼珠,抽了个枕头抱在胸前,死死护住自己清白之身。
完了,这下子,误会更深了!
楚翘儿挨着她坐下,柔声道:“别怕别怕,我口味才没那么重呢,只不过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又恐隔墙有耳,故而把门窗都关了。”
翠花半信半疑地望着她,眼眶里还噙着点点泪花,“我又不认得你,你你想问我什么?”
“我叫楚翘儿,我家夫人就住在村西口的柳宅,华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在他家帮忙干活。”楚翘儿自报家门,以争取翠花对自己的信任。
翠花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眸底深处的朦胧顿时转变为澄澈,如秋水一般干净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