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点点头,道:“是的。”
楚翘儿又走到冯昌面前,道:“二师傅也曾说过‘师兄也常与我谈论小泥鳅的不是,每每又叹气又痛心的,说要是如果能够用心教导,也许可以改邪归正之类的话。’这些话吧?”
冯昌同样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这就对了。”
楚翘儿回到原处,对着柳司卿道:“少爷,依据芸姐姐与二师傅的证词,便不难猜出,那时大师傅已识破小泥鳅的卧底身份,他随时都可以去向芸娘告发,只是他念及师徒之情,想要网开一面,给小泥鳅一个及时改错的机会。所以我才会说,小泥鳅实在枉费大师傅一片苦心。恩将仇报,罪孽深重!”
小泥鳅听完楚翘儿这一席话,瘫坐在地,两眼失神,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
“丫头,但你到现在也没解释清楚他为何要二选一随机杀人,直接两杯都放毒,多省事啊”柳司卿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少爷乖,别再秀你那毫无下限的智商了。好吗?”这么直接的话,楚翘儿当然是咽回了肚里,没说。
而是换了另外一种委婉的说法,“少爷,如果两杯都投了毒,那不就等同于小泥鳅明摆着宣布自己是凶手了么?若是一死一生,这嫌疑便会转移到生者头上了。依少爷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吧?”
“当当然。”柳司卿假正经地咳嗽了一下。
楚翘儿转而脸色一沉,对小泥鳅道:“你之所以想要谋害二师傅,是因为你根本不清楚到底师父有没有走漏风声。二师傅与大师傅住在一起,又是同门师兄弟,自然无话不谈,你担心师父将你的秘密告诉二师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若是大师傅喝了那杯毒豆浆,自不必说,尚可将杀人的罪行嫁祸给二师傅,可谓一石二鸟之计;若死的是二师傅,自然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能达成目的。”
柳司卿道:“既然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揭穿,为何不一走了之呢?何必搞投毒杀人这一套?”
楚翘儿道:“那是因为他已经不能自拔地喜欢上了芸娘,不舍得离开。一旦身份被揭露,芸娘便会将他逐出豆腐坊。”
楚翘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柬,外面用油皮纸裹着,保护得十分严密,“我在小泥鳅的家里发现了一封情书,字写得虽别扭难看,但信中内容一字一句却饱含真情,令人感动得紧。”
小泥鳅的头垂得更低了,芸娘吃惊地从楚翘儿手里接过信柬,颤抖着双手良久才终于看完。
小泥鳅原来一直暗恋自己!而且,还爱得这么深沉!
她一开始感到十分意外,但缓了须臾之后,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了。怪不得平日里他总盯着自己看,总编造各种借口接近自己,总在自己目前献殷勤、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