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人英明!”楚翘儿计谋得逞,退了下来。
“那,小泥鳅究竟是哪里受了伤?”柳司卿继续捂着半边脸,道。
“肚子。”
楚翘儿从容不迫地道:“他伤的是肚子,背部自然没有任何痕迹了。当时是半夜,无星无月,光线暗淡,加上芸娘躺在床上,视线受阻,所以才会误以为自己砸中了他的后背,其实,小泥鳅当时已经将荷包偷到手,正好转身,猝不及防才被砸中了肚子。”
“另外,那天我们第一次见到小泥鳅的时候,他刚送豆腐回来,怀里掉出一吊铜钱,他本来想捡却没有捡,大人可知原因吗?”楚翘儿问柳司卿。
“为何?”柳司卿急躁得像是浑身有跳蚤蹦跶似的,“臭丫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因为他肚子受了伤,不能轻易弯腰往下蹲,所以当时他才露出那般痛苦的表情来。”楚翘儿道:“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就有点怀疑他肚子有问题了。”
“原来如此。”柳司卿连连点头。
“事发次日,小泥鳅肚子上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敷药处理,只能咬牙忍着,直到两天前,他才鬼鬼祟祟地跑到大润发药房买了一包烫伤药。药房的抓药伙计可以作证,不妨传他来问话,便知我所言是否失实。”
“不用麻烦了。”小泥鳅掀起衣服,将敷着药的肚子敞露出来,“芸娘的祖传秘方的确是小人偷的。”
小泥鳅说完,不好意思地避开芸娘的目光,垂下头,又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还想狡辩,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东西是小人偷的没错,但师父却非小人所杀。”
他心里盘算着,偷东西顶多判个盗窃罪关了十天半个月就出来了,只要不招认杀人罪,柳县令以及楚翘儿这丫头片子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楚翘儿冷笑,道:“枉费你师父一番良苦用心,有意想帮你改过自新,你却这般混账。”
“此话怎讲?”小泥鳅听得如坠云雾之中,刚想开口,柳司卿倒先抢着问了。
“奴婢之前说过,小泥鳅设计下毒杀害的对象,是大师傅和二师傅其中一人。”楚翘儿有条不紊地道:“首先,他之所以想杀害大师傅何永,是因为何永有一天不经意撞破了小泥鳅在芸娘房里行窃之事,以及,小泥鳅的真实身份!”
“小泥鳅曾不止一次地偷偷进入芸娘房里企图盗取豆腐秘方,故而芸娘房里经常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被何永撞破后,何永严厉地说教了他一顿,但小泥鳅却仍贼心不改,整天盼着早日将秘方偷到手,故而做豆腐也不专注,何永恨铁不成钢,才经常骂他。”
“就算如此,应该也不至于会痛下杀手吧!”芸娘道。
“当然不至于。”楚翘儿道:“小泥鳅挨了骂,只是心怀怨怼,而真正触发他杀心的导火索,是大师傅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以及混入芸娘豆腐坊的最终目的。”
“其实,大师傅已经识破小泥鳅是碧桂园安插在芸娘豆腐坊里的卧底,他混入芸娘豆腐坊的意图,一则是专门来偷师学艺,二则是趁机偷盗芸娘的祖传秘方。那天我们去豆腐坊的时候,小泥鳅便是趁送豆腐之便将秘方交给了碧桂园的老板娘。秘方得手,故而碧桂园豆腐坊的生意在短时间之内就红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