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脸色大变,脱口喊了句“小叔”,一把将人拉了回来,那辆行李车很惊险地与顾嘉翰擦身而过。
“你疯了!”拿行李车那么重,刚才要是撞到顾嘉翰的腰上……路随想想都觉得后腰发紧。
顾嘉翰下意识将宁昭的行李往安全的地方搁,一面道:“阿昭的行李里有很多容易碎的器皿,得小心。”
路随气得不行:“他的东西不能碎,你自己碎一地也没事,是吧?”
宁昭拍拍路随的肩膀:“干嘛那么大火气,他碎了我都能给他粘起来,是不是,嘉翰?”
顾嘉翰道:“嗯。”
路随:“……”救命,他为什么要跟这两个疯子在这里讲话!
他连饭都不想吃了,真的。
顾嘉翰突然问:“不是去吃饭吗?走吧,有点饿了。”
路随垂头丧气跟了上去,明明他最小啊,为什么他承担起了照顾这两人的责任?
“阿昭,你想吃什么?”
“嗯……去了一趟f洲后,我感觉我现在什么都能吃。”
顾嘉翰突然想起之前那顿村长家的晚餐,那碗漂着白花花肥虫的汤又浮现在眼前,忍了忍才没有吐:“你也不是什么都能吃吧?那天我给请去村长家吃饭,你和宋也还去吃压缩饼干了。”
“不是啊。”宁昭扭头说,“后来有一次,宋也他们队里有人学了他们当地人的虫宴,做给我们吃,我尝了尝,发现味道还不错哎。哦,也有那个汤,虽然漂在上面看着恶心,吃起来真的还行,一口咬上去……”
“别、别说了!”顾嘉翰丢下行李就冲进了一侧的厕所。
路随跟上去:“你和他说什么了?”
宁昭若无其事:“说喝汤啊。路随,我们一会吃火锅吧。”
路随下意识拒绝:“不行,那个谁不能吃辣的。”
宁昭道:“点鸳鸯锅啊!而且,谁说嘉翰不能吃辣的?他能吃的啊。”
路随冷笑:“吃不死他。”
……
陆徵刚开完会出来就见顾嘉翰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晚上要给宁昭接风洗尘,不回家吃饭了。
陆徵盯住这条信息看了半天,有点想骂人。
早上还把他晾在床上,晚上还不回家吃饭!
不过,顾嘉翰也该有自己的社交活动,他总共也没什么朋友,这种场合陆徵还是别去打扰。
他想了想,给路随发了信息:「晚上看着点嘉翰,千万不能让他喝酒!」好不容易养了一段时间,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路随秒回:「谁说我要去?」
陆徵懒得跟他废话:「言蹊不去?她去你不去?少跟我废话,你小叔要是喝了一滴酒,我找你算账!」
……
此时,菜已经上齐。
路随看着这条信息,突然什么胃口都没了。
他只想跟女朋友好好约会谈恋爱,为什么要做保姆!
他发狠似的把鸳鸯锅那一面转到了顾嘉翰面前,自己则和宁昭坐在了辣锅这边。
顾嘉翰回头便见清汤锅上漂了一堆海鲜菇,白白的,特别像那啥。
“我、我去下洗手间。”
路随:“?”
宁昭将鸭血往辣锅里加,一面说:“嘉翰不会怀孕了吧?”
路随冷笑:“他是男的,怎么怀?”
宁昭道:“谁说男的不能怀了?生命无止尽,2001年就有过没有交-配过的雌性双髻鲨产下小鲨鱼,动物界的孤雌生殖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男人当然也是能怀孕的。”
路随本来还在听笑话,听着听着,笑不出来了,他咬着筷子:“宁教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宁昭一本正经说:“我没有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