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嗤的笑出声来。
两人坐下,服务员陆续把菜都端上来。
窗户半开,江风吹进来,清凉又舒服。
路随支颔望着言蹊笑。
言蹊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路随道:“想多看看,毕竟又要好多天看不到了。”
言蹊嗤的笑:“我还以为你要说得多看看,万一表白被我拒绝的话以后就见不到了。”
路随道:“不会。”
言蹊微哼:“路科长哪来的自信?”
路随笑:“我是说就算被你拒绝了,往后你听到我的告白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所以就算失败,我也不会见不到你。”
两人就这样随意边吃边聊着。
言蹊浅声道:“那要开始吗,路科长?”
“嗯……”路随顺手帮言蹊盛了碗汤,坐下说,“打了无数的腹稿,突然又忘了开场白。哎,告白这种事果真得临场发挥啊。言蹊。”
“嗯?”言蹊咬着筷子看他。
路随被这么盯着看了会儿,突然自己先笑场了:“年纪大了,果然跟以前不一样,肉麻的话竟然不能张口就来了,你让我缓缓先。”
言蹊笑得快直不起来腰。
“其实,我今天跟薛停见了一面。”路随突然说。
言蹊抬头:“你一大早是去见薛停?”
“是啊。”路随认真说,“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在乎你的感受,考虑你的安危。他还说因为我的工作性质导致我的处境很危险,他还帮我回忆了我哥哥的死。”
言蹊渐渐笑不出来了,握着勺子的手指也一点点收紧。
路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他仍是在笑,似是说得很轻松:“我一直没和你说过我哥哥的事吧?其实歼-35最初的图纸是我哥哥画的,为了这个项目他几乎付出了他所有的心血,因为他说过,只有祖国强大,才不能有人欺负我们,他几乎就要做到了。但那些人杀了他,就为了让那个项目归档。”
言蹊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件事,她有些呆,她的确没想到路陵是因为这个死的。
路随继续说:“四年前我复活歼-35这个项目后,我乘坐的车发生过爆炸,就连有次我发烧打的点滴里都被掺过氰化物,这就是为什么学校从没向研究所之外的任何别的系公布过我真实身份的原因。这些情况,直到后来歼-35问世才消停。”
言蹊听得四肢冰凉,他仍是在笑:“看吧,薛停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危险。”
言蹊的呼吸短促,死死盯住他问:“所以呢?”
路随的面色依旧:“我只是觉得在对你表明心意,在你决定要不要接受我之前,你有权知道这些。当然,薛停有一点弄错了,我的处境是很危险,但是我身边的人相对还是安全的。毕竟他们得杀我才能阻止一个项目的成功,而杀我在乎的人并不会。所以言蹊,如果你考虑和我在一起的话,我想你需要做好随时失去我的准备。”
言蹊还以为他铺垫前面一堆话是想打退堂鼓。
她忐忑听到最后,突然就释然了。
她低头喝了口汤说:“哦。”
路随拧眉:“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样?”言蹊没好气说,“你陈述了事实,我听懂了也了解了。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说?”
路随下意识笑出声来,上过战场的言机长果然与众不同,要是换了别的女生估计都吓腿软了吧。
他深情看着言蹊,认真而严肃道:“我以我为华国服务的全部热情和忠诚起誓,我路随此生只爱你言蹊,这份爱将随华国一起永不消逝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