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众人更是朝着西边狂吐了几口唾沫,有的还骂道:“便算他杀师是假,可他害死了两名堂主,又害当年的明夷帮死了几千兄弟!
“我正是因为此事耿耿于怀,才不得不投来利贞帮,我可不愿留在明夷帮里,也不愿稀里糊涂地被金琨他们谋害了!”
“我呸!狗贼金琨曾经亲口承认杀了我张浪张盟主!这狗贼虽然死了,我也是要剥其皮,啖其肉!再将他挫骨扬灰,咒他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竟有不少人忽地宽衣解带,朝着西面撒尿吐沫,指天咒骂。
就连明夷帮里,也开始有人鼓掌欢笑,叫道:“看呐!他们朝着西边,那可是咱们绍兴分舵的方向!”
“不错!当年那金琨狗贼就死在分舵的断山崖之下!咱们多年来未能寻见狗贼的尸体,他们便朝着他身死的方向侮辱他!”
听见众人如此地冤枉辱骂,金琨却始终未曾言语半句,心中更是毫无波澜。
他如今只是觉得,无论受冤也好,受辱也罢,他是金琨也好,不是金琨也罢,这些对他来说都已无关紧要。
兴许曾经的那个金琨,当真在十年前就死在了断山崖之下。
而如今的这个金琨,早已是看透了荒凉之人心,和那寒冷之人性。
他曾经历过刻骨铭心,便知何为痛楚,如今就自然而然地懂得如何护着自己的羽翼。
更何况他还在丨中境界里见识过许多世间至理,这叫他早已不同于常人,确是个能将万事万物放下,做到心中无甚挂碍之人。
如今依旧能让他萦于怀中的,除去眼前危机之事,便满是那肖梨雨了。
他或许还会对一旁的陆宁留有深深的内疚,但除此之外,又除去生死,恐再无大事能叫他思潮起伏,心旌摇曳了吧。
不过一旁的冷墨燕、马和等众却是被这些无端凌辱惹得怒不可遏。
肖代秋当即怒斥:“尔等愚人,休得再胡言乱语!金大侠所为之事,又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懂得?”
单远也是骂道:“我青原派已将事情澄清,你们这些个腌臜混人,却依旧要辱及逝者,做那猪狗不如之事!”
陆宁也怒指着本帮帮众,喝道:“你们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连我义父都赏识十分的金大侠,你们也敢口无遮拦,我明夷帮再也留不得你们这些混人,全都给我滚吧!”
她话音一落,果真有几个明夷帮众连啐几口,狠狠道:“咱们在那无望崖下都不曾倒戈,未料时至今日还是成了叛徒!”
“罢了罢了,这明夷帮才是那本末倒置的帮派,又如何敌得过利贞帮?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们纷纷脱去了外衣,走至利贞帮与亨军阵前,对敌方跪地磕头,就算是投了对方。
而其他辱骂的帮众则有所收敛,他们虽不再咒骂,但是面上仍有不屑,心里也在为将来去留之事踌躇不已。
陆宁见此,如何不怒上加怒,她本欲喝令帮众去捉拿那些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