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金琨二人,冷冷道:“瞿崴在哪儿?”</P>
金琨木然道:“他走了,是趁我给你疗伤之际……”</P>
他还未说完,范莽却抢白道:“你怎可将这魔头放了?你如今放虎归山,便没有祸患了么?便万事无忧了么?”</P>
他越说越是恼怒,连双手都不自禁地发颤,直让金琨默然垂首,说不出一句话来。</P>
此时却听陆宁愤愤地道:“范大哥,你也太没良心了!若不是你命在旦夕,金大哥怎会放跑那瞿崴,一心只顾着救你?”</P>
范莽一怔,又听陆宁嗔怒道:“若不是金大哥救你,你此时已是死尸啦!</P>
“你为报你的大仇,启动了机括,你自己性命不顾,我俩的性命你也不顾了!你……你何时变得这般凶狠,我都要认你不出了!”</P>
范莽顿时没了气力,瘫坐在一根巨木之上,两眼怔怔地望着这片废墟,它们虽被数百人整理过一番,可依旧是狼藉一片。</P>
也不知范莽在想着什么,他犹如失魂落魄般,一会儿仰天长叹,一会儿又摇头晃脑。</P>
不知又过去几时,忽然飞来一只黄鹂,径直落在了范莽的肩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P>
金琨转头见那黄鹂叫得甚是欢快,想起在张浪被杀的当时,也曾见过这幅场景。</P>
如今十年过去,这一幕再现,不得不叫他眼前一亮,心中直叹。</P>
然而范莽却将手一扫,把黄鹂赶了开去,又立即站起了身,缓缓走下了山。</P>
金琨见状,忙不迭朝前追了数十丈,却在一棵松树旁停下脚步。</P>
他觉得范莽这一去定是要离开大伙儿,他很想前去挽留,却感觉再怎样挽留,范莽也早晚要不顾大伙儿的情义,一去不返,永不回头。</P>
金琨心中杂乱如麻,不知该不该开口将他叫住,或是冲上去将他拦住。</P>
这时,陆宁从后头跟上来,掏出一颗方糖塞给金琨,但他却始终不愿接下。</P>
她也不恼不愠,直接将方糖强塞进金琨嘴里,笑着道:“我早就说过啦,你若觉得苦时,我就送你一口甜!</P>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却被世火那孩子吃了不少,你再不吃,可就没啦!”</P>
她说完这话时,眼中满是爱意,尽管金琨始终望着山下,始终是一言不发。</P>
范莽终于带着他的五百人众离开了绍兴分舵,他是在夜里集结了众人,走得无声无息,并没告诉任何人他去向何处。</P>
过得几日,马和又得到飞鸽传书,他忙不迭奔至正堂,对金琨说道:“明老前辈,刚得到消息,</P>
“月和山已被贼人重兵守卫,咱们若要去救下那上万门人,纵使是强攻,恐怕也是难了。”</P>
金琨沉吟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便另想法子,叶鄂东叶员外可还在咸宁县?”</P>
马和道:“您若不问我倒是忘了,前两日,有兄弟从绍兴回来,</P>
“却在城中看见叶鄂东立在他府邸之前,如同在咸宁县一般,对来往过客大肆宣讲,好生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