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信欢喜道:“不错!老衲起初也不明其意,大约十年之后,老衲才忽然悟得,恩师的这句话,却是说给有缘人,也就是金檀越你听的!”</P>
金琨惊道:“妙法大和尚二十多年前圆寂,我如今才来到这灵泉寺中,又怎会说与我听?”</P>
达信叹得一声,道:“我于近年之中,才不断悟得,明灵子老前辈此行目的有二。</P>
“其一便是促得恩师明心见性,道行圆满。这其二嘛,便是借我之口,将恩师的十六字真言和那倒丨心法,说与有缘人听啊。”</P>
他又指着南墙道:“自恩师圆寂后,我便曾将那幅字仔细装裱一番,挂于这面墙上,</P>
“可几年之后,这幅字却突然不翼而飞,今日又让金檀越你瞧见了,是以,这有缘之人,不就是檀越你么?”</P>
金琨万分惊诧,茫然道:“这幅字不翼而飞……此后再也没能寻见么?”</P>
达信颔首道:“再也没寻见。”</P>
金琨惊叹道:“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这‘先人不善,不识道德,无有语者,殊无怪也’,难道说,妙法大和尚他早知我今日的困境?”</P>
达信道:“这十六字的本意为,若遇不善之人,只是无人教导于他,他不知道德为何物,是以才多行坏事,正是此因,你可不能怪罪于他。</P>
“金檀越,你今日的困境,可是被这十六字说着了?”</P>
金琨甚是愤恨,道:“正是!我如今被恶人针锋相对,他们欲冤我、害我、杀我,其心肠歹毒至极,又怎可以一句‘无有语者’为他们开脱?”</P>
达信叹道:“金檀越,老衲如今已能断定,此番话定是恩师在明心见性中有所预见,是以才会如此劝慰于你。</P>
“檀越你虽是颇具智慧,又聪颖无比,只是这阅历不足,还未能解得这其中之意啊。”</P>
金琨想起弈先生也同他说过相同话语,是以不住地点头,又问道:“难道这‘不苦者有智’也是说与我的?”</P>
达信颔首道:“檀越你适才说出了你的困境,想必明老前辈与我恩师一样明心见性,早已预见了你这困境,这才说与你得知的。”</P>
金琨在达信处不断听来惊诧之事,心中感悟颇多,他一时间心潮起伏,脱口问道:“还请问师父,那位明灵子老前辈究竟生得何等模样?”</P>
达信道:“明老前辈体型偏瘦,个头也不高,五官生得眼明唇薄,眉细脸长,想他在年轻之时,定是个俊朗的模样。</P>
“最为显眼处,便是他那左眼白瞳,右眼双瞳啦。”</P>
金琨不禁暗忖:“明灵子恩公的这副长相,竟与假和尚大相径庭,这么说来,假和尚他定然不是恩公了。</P>
“可为何假和尚他,偏偏要将两眼装成明灵子的模样,引我去得到这本倒丨心法?</P>
“为何他的右脚黑布鞋还会出现在恩公的棺木之中?难道是假和尚故意放进棺中的?</P>
“不……这完全没有可能!在这世上,如今也只有我知晓明灵子他葬在何处,便是连柳叔叔和梨雨他们也从不知道。”</P>
他心中焦虑无以,以致口干舌燥,再想:“既然假和尚不可能得知恩公葬在何处,而恩公的棺木又从未开启,那恩公的尸骸又去了何处?</P>
“棺木中的这本心法又是从何而来?这……这该不会是本假的心法?”</P>
他越想越是心乱,达信见他半日不曾言语,忙问:“金檀越,有何不妥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