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马不停蹄,终在离绍兴府三十里处找见了这座茶馆。</P>
弈先生远远瞧见了他二人,将他们请下马来,送往里处雅座稍歇。</P>
金琨与肖梨雨双双落座,只觉这处茶馆太过偏僻,前后也并无店铺房屋相邻,馆中陈设也甚是简陋。</P>
但这里占地却是不小,只是除去这间雅座外,在外厅也不见几个客人,显得十分冷清。</P>
弈先生笑容满面道:“此处是分舵兄弟开设的茶馆,便与自家一样,你们无需任何拘束。</P>
“此外,这间茶馆可比外头的酒馆要好上许多,至少不会让范兄弟与我抢酒吃。”</P>
范莽满是不悦,嚷道:“我几时与你抢酒吃了?”</P>
弈先生故作嗔怒道:“若你不与我抢酒,何以你的牙疼又犯了?”金琨这才瞧清范莽右边脸颊略为肿大。</P>
范莽此时神情略显痛苦,他抚着右脸道:“我牙疼犯了就是与你抢酒所致?好是奇怪的道理!”</P>
言毕,牙疼又发,他“哎哟”叫了几声,忙向肖梨雨道:“肖姑娘,你这几日上哪儿去啦?</P>
“我老想找你医牙,可就是等你不来,今日总算是见着你啦……”</P>
他话未说完,却被弈先生一把拉了过去,惹得肖梨雨在旁捂嘴偷笑。</P>
弈先生掰开他的嘴,细细瞧了一阵,说道:“这牙病原不复杂,犯不着劳烦清雅大夫,我与你拔了便是。”</P>
范莽惊道:“你竟会拔牙?怎么不早说与我知晓?”</P>
弈先生不耐道:“你也从不来问我,就只知捧着脸瞎叫唤,可好生的烦人。”</P>
说罢,将范莽牵至屋外,用一根细线将他坏牙拴住,另一头绑了一只大石头。</P>
弈先生抱着石头道:“待我将此石掷出,你这牙便会拔去,可瞧好了。”话音刚落,他奋力朝外一掷。</P>
但不料范莽的牙齿过于坚固,这石头飞出之势非但未能将坏牙拔去,却在细绳绷直之时,反而弹了回去。</P>
范莽还道此举定然万无一失,却不料事出有变,他一个没留意,却被弹回来的石头迎面砸个正着,立时鼻血横流。</P>
他这一下砸得不轻,捂着鼻子,一边痛得跳脚,一边鼻酸得掉泪,好生的滑稽,把金琨和肖梨雨二人看得捧腹大笑。</P>
范莽指着弈先生斥道:“先生你恁地没谱,我实不该错信于你!”</P>
弈先生立在当场,双手叉腰,嘴里还狡辩道:“是你这牙太过坚硬,须怪不得我!”</P>
范莽越是着怒,本欲破口大骂,却被肖梨雨一把拦下。</P>
肖梨雨从药囊中拿出一颗药丸给他服下,说道:“范大哥进屋休息一会儿,很快便不疼了。”</P>
金琨也把几人劝回了雅座之中,范莽刚一落座,便觉口中轻松了许多,直叹道:“还是肖姑娘有手段,我可再也不信先生啦!”</P>
弈先生一瞥眼,歪着嘴道:“你爱信不信,我不稀罕!”</P>
眼瞧一旁的茶水烧开了,弈先生赶忙将茶壶提起,泡起了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