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戋发现，这人今日比前些日子要安静不少。</P>

平时逮着机会总会损他两句，这会儿一句话都没有，反倒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了。</P>

等到针灸完，萧戋主动开口。</P>

“你……”</P>

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P>

裴歌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眼珠转了转，便明白了他这吞吞吐吐是为何。</P>

“我这一天没损你，你是不是还失落上了？”</P>

“！”</P>

萧戋震惊。</P>

这人居然如此无耻？！</P>

虽然某种程度上也被她说着了就是了。</P>

“去死。”他没好气。</P>

“说笑而已，别生气。”</P>

裴歌今日没跟他多计较。</P>

萧戋如今看不见，却能听出裴歌状似精神的口吻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P>

“你来得越来越晚了，白天很忙吗？”</P>

“嗯，还行。”裴歌在为萧戋配药，心不在焉应着。</P>

“忙就是忙，不忙就是不忙，什么叫做还行？”</P>

“那是挺忙的。”裴歌从善如流。</P>

萧戋觉得这天都要聊不下去了。</P>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P>

她说过，因为缺钱，才给他治眼睛。</P>

而她并不是个医生，主职应该不是这个。</P>

“对我感兴趣了？”</P>

裴歌哼笑。</P>

前两天他可是半点不关心她是什么人、又是做什么的，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P>

“不不行吗？还是不能说？”</P>

“怎么说呢~~”裴歌沉吟，“我身份太多了，不知道跟你说哪个啊。”</P>

“你这个骗子！除了骗我，是不是同一时间还在骗别人？”萧戋谴责着，口吻听起来还带着一丝怨念。</P>

“可以这么说吧。”裴歌敷衍着。</P>

“……”</P>

居然承认了。</P>

“那他们跟我一样，也是需要你治病吗？”</P>

这一次裴歌多想了一会儿。</P>

“是，不过他们并不是身体有毛病。”</P>

“那是？”</P>

“脑子有病。”裴歌冷酷道。</P>

“……”</P>

“心理上可能也有点毛病。”</P>

“……”</P>

“神经也有问题。”</P>

萧戋顿了顿，“那你真是辛苦了。”</P>

裴歌像是听不出萧戋的言外之意，很不要脸地点点头。</P>

“可不是么。”</P>

裴歌让萧戋躺下，给他眼睛上药。</P>

这是时空站的灵汁，每一滴都很珍贵，但疗效惊人。</P>

两滴下去，萧戋一片漆黑的世界，蓦地感受到了一丝光线。</P>

他激动地攥住了裴歌的手。</P>

“我刚才！刚才！”</P>

“是是是，别激动。”</P>

裴歌拿好手中的灵汁，这个要是不小心撒了，她可得心疼死。</P>

但萧戋哪里还能淡定得起来。</P>

“我刚才感受到光线了！真的！这次不是在做梦，我真的感觉到了！”</P>

“那现在呢？”裴歌问他。</P>

萧戋面对着窗户的方向，极力睁大着眼睛，可面前是一片漆黑。</P>

“没有了，但方才我没感觉错，我确定！”</P>

“我没说你感觉错啊。”裴歌扶着他重新躺好，“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治好你的眼睛么，你不会一直都认为我是在吹牛吧？”</P>

萧戋怔住了。</P>

“你口口声声喊我骗子，我也懒得否认，但我的实力可是实打实的。这个药，连续上几天，你的视力就可以恢复一部分了。”</P>

这一次，萧戋深信不疑。</P>

面上一点点冷静了下来，心中却激荡不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