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凡人之躯。</P>

“站长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经对师姐从轻发落了。明日就会受刑，如果师姐能活下来，就会放她回去和那凡人重聚。”</P>

冬雷缓缓抬起头，注视着师父的背影。</P>

发现那个永远挺直着脊梁、无论任何逆境都不能将之压垮的人，背不知道何时已经弯下来了。</P>

他是时空站永恒的星辰，是最最尊崇、连站长都敬畏几分的帝王老啊！</P>

只要他还屹立在那里，他们这些人便能无畏前行。</P>

可谁又能来抚慰他呢？</P>

冬雷鼻子一酸。</P>

“师父！”他往前走了一步，“师姐不理解你的苦心，但她总有一天会理解的。”</P>

裴歌牵了牵嘴角，扯出一抹苦笑。</P>

微微侧头，对他说：“你那傻师姐都已经做出这样的选择了，那我只愿她永远都不明白我这番苦心。”</P>

因为当她明白的那一日，就意味着她在凡间的日子并不好过。</P>

那个她愿意为之舍弃一切的人，也不值得她这番付出。</P>

“师父，你当真就这样放任师姐离去吗？”</P>

明明很不舍得、也不放心。</P>

“你们虽然是我的弟子，但你们的人生仍然是属于你们自己的，好和坏都得你们自己承受。为师只不过是带着你们走这一段路，到了时候，就会分开的——”</P>

裴歌在这世上已经存在了数千年。</P>

他漫漫人生中，经历最多的就是离别。</P>

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他在意的人，离开他的身边。</P>

即便是神，也无法将所有人都强留在身边。</P>

裴歌原以为自己已经参透了生死离别，可每一次经历，还是让他难受万分。</P>

这条修行路，是真的难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