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兽郎当然知道这个手法。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森林里,一些非常残忍的孩子们喜欢的把戏,”
天兽郎看着他们俩惊愕的表情,说起了童年,
“这些孩子经常会欺负军犯的后人,用各种毒辣的方法折磨他们……
其中一个办法,就是像这样,直到那些孩子奄奄一息了
……再把他们拖回岸上,封好伤口,留下他们的小命,以后再继续折磨。”
柔无女上次在秀染湖镇的临湖客栈里,偷听过一线青和司仲贺的对话,当时就提到归云舒是忠勇之家的后人,常被其他孩子们欺负,没想到,这些孩子,可以残忍到这地步。天兽郎提到的,恐怕只是他们折磨人的千百种法子里,冰山一角罢了。
不知道这归云舒的童年,经历了什么。
天兽郎转向柔无女,“你知道凶手是谁?”
柔无女看了一眼离魂靖,说道,“知道,是归云舒!”
离魂靖之前怀疑八九成是归云舒,今天听到柔无女肯定的回答,果然是他!
柔无女再看着天兽郎,说道,“而且,我猜,你也认识他。因为,他提到过你的名字。”
“你和他接触过?”离魂靖立刻问道。
“我也认识?”天兽郎也惊道。
“对!那日他袭击过晶姑娘之后,便在我的寝楼之后偷窥,被我发现,但是没有抓住他,后来他销声匿迹,但总是偷偷潜入我的寝楼,出入自由。
那日,我追踪他到了越隆山脚下的河边,听他说起了他幼时在森林长大的事情,还提到了杨兄你。”
“我想起来了!自从我父亲被判定为逃犯之后,我便也沦为猎物,跟他们一样,每日被追踪,逼入陷阱。
归云舒……名字我不记得了……但是,如此想来,那日在越隆学府的大堂,比赛结束之后,那位位与玉盘卿一组的身材高瘦,肤白眼大,长相妖娆柔媚的男子,便是他了。”
天兽郎想起来了,继续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因为他除了被追捕,就是重伤昏迷,或者就偷偷藏匿起来,不敢与任何人接触。
他是我们之中最惨的一个。
我们都是罪人之子,所以才遭受那些孩子的欺辱。
而他,又天生白嫩,长相酷似女孩子,娇柔体弱,更加招惹那些孩子们的耻笑和凌辱……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活了下来。
当然,变成了今天这样冷血的杀人魔头,也不足为奇了。”
天兽郎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口酒,摇头惋惜。
离魂靖听闻这样的惨剧,也是心情复杂,回忆道,
“他与我分配到一组,当时与我并肩作战,对抗火力毕方。
虽然他的琵琶音击退了毕方,但是那曲调十分魅惑乱人心魄,绝非正常心性的人会弹奏出来的。
之后他又频频对女子下手,确实作恶多端。
可怜之人,可恨之人,难以辨别。”
柔无女听到这,想起那日归云舒在河边的弹奏谈唱,并未对她启用魅惑的音调,倒是十分清澈幽美,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感觉。
突然又想起天兽郎刚刚提到的林白,问道,“刚刚你说,林白担心闵沧海的伤,也有可能因为那沧海军团内部的人,这归云舒原本是忠勇之家后人,现在已经脱离了原宗,说不定,他跟军团的分裂有关联?”
天兽郎听完柔无女的问话,来回踱了几步,倒下一碗酒喝下,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有,但,关联不是很大……”
离魂靖和柔无女双双疑惑,
“怎么说?”
“这归云舒,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存活了下来。
据我对他的粗浅了解,他是不会与任何人协作的,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
而且,他也从未跟任何人共处过。
我在森林长大,对动物有一些了解,人和动物是相通的。
有些动物是群居的,会通过协作来生存。
有些动物则不然。
归云舒的童年,我都看在眼里,他应该是属于后者。
因此,分裂军团,拉帮结派,应该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真的是他,那不排除他有加害的动机,抱有其他的目的,但不会是为了内部分裂,拉帮结派,这就与林白得推测相左了。”
离魂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里有解不开的几个疑团……
第一,当年杨父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冤枉,被何人所害。
第二,归云舒与沧海军团的联系,以及他日后是否会再次对晶姑娘以及其他女子下手。
第三,林白,到底跟离魂家族有什么关系,是否与杨父的过去有关联。
第四,林白是否跟我的家庭过往有关联?
这几点都需要我们找到答案,那么,就按照杨兄提议的,我们和林白约见一次,一起查出个水落石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