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你大爷!速速将你这抓子给我抬开。”
我直觉心中一搓火蹭蹭直冒,扭着身子一阵拳打脚踢。打了老半响,也不见得有甚作用!
空中云雾袅绕,凉风习习。那厮沉默了半响,喃喃道:“你可知,为能再次见你,我等了多久?沧海变桑田,桑田化沧海,那是一种比烈火焚烧更疼痛的煎熬!”
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我竟莫名的有些慌乱,诚然他那未婚妻是衣衣公主,更也无什么断袖之说。我也终于琢磨出了个所以然,这攸冥神君与那陆离魔君才是“剪不断,理还乱”。我调侃道:“你且说说那衣衣是怎么回事,是你始乱终弃么?”
那厮又是一阵长长久久的沉默,见他不语,我本能地一个回身。不曾想他竟那般死死的盯着我,我这厢一个措不及防的回头,正撞上他那薄薄的唇瓣,来了个“唇齿相依”。
慌乱间,我未及从错愕中惊醒,那厮竟敢顺势含住我的唇角,我举手还未一巴掌拍下去,他已潇洒地松口,怀抱双臂对我笑得人面桃花、潋滟晴方、春风拂面。
彼时我脑瓜子空白无数,心窝窝一阵抽抽,我木讷地转过头,直觉心头血已冲破天灵盖,好似已喷出数丈之远,铺红了天涯!脸上的红晕一路过关斩将已到了脖子处。鹿蜀穿过云霄,叫声比往日更加娓娓动听了些,似是在嘲笑我轻薄他家主子。
身后传来声:“你……”
我忙出口止住:“你,你闭嘴,别以为我打不过你,狗急了也会跳墙的。啊呸!是:猫儿被逼急了也会变成狮子。当心我杀你灭口,杀你正道!”
又是一阵清脆爽朗、放荡不羁的笑声自身后传来。此番我一忍再忍,忍得心窝窝直痛。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当下他好歹也救了我这条小命,以怨报德总归落人口角。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后,我竟忘了方才要说什么来着?要问什么来着?我这榆木脑袋,自个儿都想一巴掌拍死。
感觉四平八稳的鹿蜀忽然急急下降,斗智斗力了半日,此时黑幕即将来临,我一个没忍住,问:“这是去哪里?”
攸冥神君似是欢快得很,连说话中都藏着些许笑声:“带你去领略一番那奇幻奥妙之地!”
鹿蜀直穿过层层云海,下了云层我方明白我二人已出了狂山,当下这地方乃是我见过的最气势磅礴的雾地,大山谷中的雾,很厚,很浓,似云团,似汹涌澎湃的波涛,弥漫整个山谷。
鹿蜀又穿过层层浓雾,不过须臾,自浓雾进入另一个霞光异彩的山谷,眼前豁然开朗,似仙竟,有花、有树、有山、有水,最令我目瞪口呆的是半空中成千上万只的七彩翼鸟,活生生将整个天空渲染得五彩斑斓。这是传闻中的天外有天么?
宋山成华门中二十余载,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七彩翼鸟,此等景象,内心说不出的喜悦,委实美哉!妙哉!
我寻了块青石板坐下,轻瞟了一眼与我并肩而坐的攸冥神君,乃道:“古书曰:‘八荒之中,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顺,背文曰义,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1)
攸冥神君一双墨黑眸子笑意颇深,顺势躺下,以手为枕,乃道:“不错嘛,你竟还晓得这其中的奥妙,实属不易!”
自打进这丹穴山,我心中便说不出的愉悦,忽略了他的冷嘲热讽。顺势躺下,以手为枕,自我们到来,空中七彩翼鸟便自歌自舞,很是欢快,上蹿下跳地穿梭于云彩中。
我忽然想到……“可我听闻,这八荒中的丹穴山乃凤凰一族的栖息之地,四海八荒中也不过只是听闻罢了,未曾有人亲眼见过,这块宝地你是如何得知的?”
攸冥神君扭头盯着我,他那双眸子黑得似无底洞那般,能将人吸进去。为避免被他看出个窟窿,我不留痕迹地转头瞟像天空。
对于他这好沉默的嗜好,许多天以来我也算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默了一久后他终是说道:“如何得知?曾有人说,他有生之年已将四海八荒中的光怪陆离、气象万千之山寻了个便,这凤凰栖息之地,乃是他的秘密基地。”
我自是晓得他口中的那个“他”是那陆离魔君,那魔君羽化已有四五千年,这攸冥神君竟还如此念念不忘,此等情深,何止似海?
我鬼使神差问了句:“你为何对我这般好,因我如他们口中所说的长得像陆离魔君,亦或者衣衣口中的影子?”
攸冥神君看了我半响,这次我没躲闪,迎目光而上。只见他点头道了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