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完璀璨烟花之后,广场上的人民群众,心满意足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咬牙坚持、劳累一天的康思杰,则领着不太想归家的一大一小丫头,顺着人流一同往北而走,共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回到了南锣鼓巷85号的四合院家中。
皆因小丫头又要走也要抱,浑不知自个年龄小技术菜,又想独立自主装大人,是以,比往日,众人多花了点时间,在路上。
“咯咯咕咯咯咕!”廊下笼子里的母鸡,在被人类饿足一天后,饥肠辘辘加心灰意冷之下,深刻地反省了己身,认清楚了作为鱼肉的现实,声音不敢再高昂自负,转为低沉无力、求饶讨好。
认命了。
“舅舅,您养鸡子!”童言无忌的小丫头,听到鸡鸣后,挣脱了攥着的两根手指,借着头顶弯勾,发出的朦胧光线,费力地爬上了台阶,来到廊下,蹲着看那笼子里,黑不溜秋的活物。
一家之主,自是威严地乜视了一眼旁边的婆娘,无声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又把“人家”的口粮,给忘了?
而让人家交公粮的时候,就比较积极?
这种事情,相当有损家中男主人的光辉形象!
不敢想象,别人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鸡,您太可怜?
“姐夫来了后,我和囡囡就坐了他的车,到大广场去了!出门时候,走得太急,就忘了...”进屋后,脸色绯红的小媳妇,在男主人的审查注视下,有些害羞地解释:“我说了,让姐夫把奶粉、麦乳精和这只鸡,一起带回城南去,姐夫说家里有,说留给您补身子...”
说完,胆大如斗的娄晓娥,反抛了媚眼过来。
有些不自信的康思杰,先是摸摸了自个胳膊上的肌肉群,再拍了拍大腿上的瘦肉堆,自我感觉良好。
然后,强打精气神、鼓足大气势的康思杰,重新用起了当家做主的威猛眼力,摆好架势,扫视着带着小丫头,喂食廊外母鸡回来的娄晓娥。
好叫她能清晰地认识到,家里谁才是老大。
“舅舅,舅舅,”兴致勃勃小丫头,薅完外边的母鸡后,就打算找舅舅了,抓住了裤腿,说道:“舅舅,讲个故事,讲个故事吧,好久没有听您讲了!”
小人儿的一撒娇,立马就让康思杰泄了气,抡起的蒲扇巴掌,不得已放下了,思前想后,决定在战术上放过一回,于是,便吩咐小媳妇道:“烧水,烧滚水!”
正在期待且又逃过一劫的娄晓娥,瞅了小丫头一眼,心情复杂地垂眉低脸:“是,当家的!”
刚刚的娄晓娥,既想接受当家的旧例“按摩”,又觉小人儿在家,像是有点儿不方便,致使情绪莫名矛盾。
让小丫头在桌前乖乖做好,康思杰在书柜里,随意选了一本小人书,翻开封面笑道:
“今天,讲讲那哪吒出世的故事!”
“...那愤怒的小哪吒,运起大法力,挥动着宝物混天绫,在大海里来回搅动,画一个又一个圆圈,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把整个大海都搅得天翻地覆...”
“当家的,您先刷牙吧?”忙忙碌碌的娄晓娥,右手拿着的牙刷上,挤满了牙膏,左手端着的搪瓷杯,装满了温水,一起递了过来。
“嗯,今天你给囡囡吃了干果蜜饯...有没有包括糖果?”看着还算勤劳的小媳妇,康思杰笑问。
“舅舅,舅妈没有给我吃巧克力糖!”未等想要给自己使眼色的舅妈暗示,小丫头就连连摆起了自个的小脑袋,矢口否认。
一双纯真的大眼睛,表示舅舅在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呵呵,来,听舅舅的话,把嘴巴张开!”康思杰笑眯眯地左看右看,检查小丫头的牙齿。
双手没空的娄晓娥,伫在一旁,红脸尴尬。
“让舅妈用牙粉,给你洗洗牙齿。”对小人儿,康思杰好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