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和安公主身边的女官登门,说要见一见崔绅。崔绅是崔鸿逸的继子,跟和安公主乃是一母同胞。
般竹说:“绅儿马上要考试了,不方便见公主。”
“公主殿下召见,你敢自作主张?”
“不然这样,民妇亲自登门向和安公主殿下解释。殿下但凡心有不满,尽管来找民妇,绝不连累您。”
女官仔细想了想答应了。
崔鸿逸看着般竹,般竹冲他笑笑要他放心。然后拿了一个包裹,跟着这女官走了。而另一边,年轻地夫人看了两眼自己的孩子就让奶娘把孩子抱走,自己涂着蔻丹的手放到眼前,纤细而美丽。
“春兰,你说我那位亲生母亲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年轻地妇人嗤笑出声,“想必是人老珠黄,手指粗糙吧?”
那宫女垂下头并不敢跟主子讨论她的母亲,但这并不影响主子她遥想当年。
“……她敢舍下我,我就一辈子不见她……”
春兰心想,不是您母亲舍下您,是您舍不下皇族的身份,舍不下这富贵窝。如今,怎么反倒怪起母亲舍下了您?
“殿下,妙龄带来了般竹夫人。”有提前通报的宫女在门前道。
“什么般竹夫人?本宫不见!”和安公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来不及了,般竹已经走了进来,她看都不敢看。但却听到了她母亲一如记忆里的嗓音,不同的是,声音里带着笑意,不再是哀怨、低沉……
有一瞬她怀疑这不是记忆里的母亲,她看过去,却见到当年的那张脸。十三年,她长大了做了母亲,而她的母亲似乎定格在最美好的年纪,仿佛一切都没变。
“民妇般竹见过和安公主。”女人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和安公主从坐榻上起身,迅速来到母亲身边,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坐。她想问母亲近况,却开不了口。
“未料到能亲眼见到公主,这是民妇闲时做得一些玩意儿,不值什么。公主若不嫌弃可挑拣一些。”
和安公主贪婪地看着母亲的脸,一时伤感去牵她的手,“这些年母亲受苦……”
她想说母亲受苦了,可摸到的那双手,细腻柔滑,手上的纹路都少,像极了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她满脸疑惑地看向自己母亲,女人有些不好意思。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辛苦,那会儿我丈夫起早贪黑赚不了几个钱。我又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帮不了他,有时候还要他来帮我。后来过了两年,日子就好过了,我们有了一些钱。因为绅儿要考科举,我们连小本生意都不敢做。好在他还会些手艺,把这些教给别人赚点授课费。”
“到底赚多少我也没操心过,我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孩子身上。反正,后来有闲钱也有时间一起游览各处,见识名山大川……”
和安公主听着母亲的描述,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当时她跟着那个男人走了,是不是也会像弟弟一样,见识过更广阔的天地。
“绅儿马上要参加考试,每一寸光阴都无比珍贵,所以未能来探望你,希望你不要与他计较。”
“我没有计较,我本来就是想见您的。”和安公主满眼的思念再也压不住,她扑进母亲怀里,紧紧的将人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