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较繁忙,边沐一直没去探望司徒煜,他们家的那位女保姆突然打来电话,声称老先生已于一周前出车祸去世了。
边沐最多也只是给司徒煜看过病的一位普通医生而已,非亲非故的,司徒家自然也就没必要通知他随份子上礼、参加葬礼什么的,正正常常的,说来也没什么。
“怎么还能出那么严重的车祸呢?!”电话这头,边沐惊异地问道。
“前些日子,家里突然来了几位老朋友,好象是老先生之前的同事,好多年没什么联系那种,只言片语的我听了几耳朵,他们现在都在北歧那边生活,老了老了,忽然想起来探望探望尚健在的老同事,牵头的是一女的,老了老了打扮得还挺时尚……”电话里,那位女保姆语气沉缓地讲述了几句。
“哎呦!要是之前没什么交情的话,这种聚会其实……往往不大吉利!”电话里,边沐随口嘟囔了一声。
“我也这么觉着……司徒先生显得特高兴,正经八百地招待了他们好几天,还给他们安排了条件非常好的住处,本来玩得好好的,后来……他们准备启程回北歧了,领头那女的就提出由老先生陪他们上机场送一程,那天吧,家里正好又来了一位外客,好像是宁国寺药材批发市场那边的老板……”电话里,一边回忆,那位女保姆将出事那天的情景简单地讲述了一下。
“你说那位老爷子呀……我好象有点印象,姓孔吧?”
“对!就是那位孔先生,当时外面正刮风呢,天也黑了,孔先生简单问了几句就劝他别去,司徒先生当时就有些犹豫,谁承想,领头那女的当时不知道咋想的,一个劲儿往家里打电话,事后想想,那女的当时就跟中了邪似的,口口声声说什么这辈子可能也就见那最后一面了,我记的当时还把那位孔老板气得够呛,一个劲儿拦着不让司徒先生去……”
听到这儿,边沐在电话里插了几句嘴:“司徒先生最后还是上机场送了一程?”
“嗯!孔老板不放心,特意安排孔老板小儿子开了辆豪车送司徒先生走了一趟!”
“孔老板也去了?”
“是的!去的时候好好的,返程途中遭遇一辆酒驾车,具体怎么撞的我没敢问,结果,孔老板和他儿子轻伤,司徒先生当时好象也伤得没多重,很快就让人拦车送医院了,特意外,当晚,老先生突然多脏器衰竭……走了!”
“哎呦!这事闹得……那……你得再换一家主家了?”一时间,边沐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很惯性地客套了一下。
“不了,我儿子那边最近生意做得一直不大顺,两口子闹得挺厉害的,我先休息一段时间,替他们管管孩子,等他们两口子消停点,我再看吧……从事我们这一行找个合适的主家也不容易呢!对了,说着说着就把正事给忘了,司徒老先生在医院最后那段时间我在医院陪了一阵子,老爷子临终前明确表示要把家里所有藏书无条件赠送给你,所有的,一册不落的,当时,他们家儿女至亲的也都在场呢!人家家的家事,我一个保姆哪能多事呐!不过……后来,他家儿女根本没认这事的意思,今天上午,我见他们叫来五六位书商,听那意思是让他们竞标,后来……那些人嫌司徒家要价太高,他家人嫌旧书有味,打发我清点、打包一下,自然就听了几耳朵……后来,他们家商量着好象准备打包送到‘嘉骅’拍卖行准备拍卖,我知道,那些书只有你真正读得懂,老先生平时也没少跟我提,本来这些话我应该烂到肚子里,思前想后,还是知会你一声比较妥当!”说到最后,边沐听得出来,那位女保姆总算心平气顺了。
“明白了……他们是他们,咱们只论咱们的,一直以来,你都挺善待我的,我心里有数,以后万一遇上什么事,要是没个商量的,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会尽力的,至于那些旧书……就由司徒家家人处置吧,那是人家的权力不是,司徒老先生也就那么一说,心意我领!有件事藏心里也好久了,今天不妨跟你明说一下,传统中医医学确实有些虚多实少之处,他们家所收藏的那些珍贵图书其实实际用途并不是很大了,你应该也多少看出来一些,我跟其他同行不大一样的,传统的、现代的,甭管多前沿多唬人,我只唯实,所以……有旧书参考一下自然还是有好处的,缘份已尽的话就随它去吧!不管怎么说,你打这个电话那是看得起我的,本人在此特致诚谢!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还请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