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冬一直到现在,姐弟俩在一个寒彻入骨的阴暗家庭里饱受了整整10年的痛楚,那份委屈、那份屈辱、那份绝望……虽说没有亲身体验过,边沐大体也能想象六七分。</P>
“这儿暂时也不会有其他病人进来,想哭就哭个痛快!没事的。”无奈之下,边沐只能以这种简约的方式宽慰宽慰那姑娘了。</P>
那姑娘倒是显得很理智,抽泣了一阵子,慢慢也就止住了悲声。</P>
“我没事了……谢谢您……那您看我弟弟这病具体怎么治?是不是得花好多钱?”</P>
“费用倒是不会太贵,肯定比你想象的要少得多,不过……你现在应该还在上学吧?”忽然转换话题,边沐问了问。</P>
“嗯……丽津大学,法学系,只要能治好我弟弟,有必要的话,九月份开会那会儿,我返校办理退学手续也就是了,有手有脚的,我肯定能找到一份象样点的工作,到时候,您怎么开方子,我们就怎么配合治疗。”</P>
“呵呵……退学?那倒不至于,看你性格也挺强悍的,怎么还得了‘社恐症’呢?”边沐随口回应道。</P>
“可能压力太大了吧……感觉有点快撑不住了……多少有点崩溃……不过,有我弟弟在身边,说啥我也得咬牙硬撑着……”</P>
“话说开了就好办了,我来问你啊!你弟弟还不到三岁,那个心如蛇蝎的后妈就忍心经常性地体罚你弟弟在雨地苦淋?”见那姑娘情绪稳定多了,边沐这才敢问及姐弟俩最为伤心的细节。</P>
一听这话,那姑娘再次哭出了声。</P>
“呜……呜……呜……她就是个畜生!简直丧尽天良!我用最恶毒的咒语诅咒了她这么多年,她怎么不去死啊!呜……呜……呜……”</P>
楼上小男孩隐隐约约听到楼下传来姐姐的哭声,吓得他赶紧跑到楼梯口侧耳倾听了半天。</P>
范先生也不好阻拦,只得赶紧从后面跟上去站旁边默默地陪伴着。</P>
好在小男孩胆子比较小,加之她姐姐也没呼唤他,再有,十二三的孩子已经非常聪明了,姐弟连心,虽说听着姐姐哭得非常伤心,不过,凭直觉,他心知姐姐此刻在楼下安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P>
特殊家庭环境下长大,小男孩肯定早熟得很。</P>
范先生一直竖着耳朵听,姐弟俩悲惨的遭遇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联想到自己近些年的遭遇,一时感伤,范先生的眼圈渐渐也有些湿润了。</P>
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范先生拉着他回到原座位,二人默默地继续喝起了热茶……</P>
哭泣了一阵子,那姑娘渐渐恢复了正常理智。</P>
“长辈们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听我姥姥说过一些,好象是……那畜生先认识的我爸,后来跟我爸结婚的却是我妈,所以……她恨透了我妈,我妈刚过世,她就跳出来破坏我们那本已破碎不堪的家庭……她不是人!”那姑娘有些气急败坏地又开始诅咒了。</P>
边沐不便插话,只得任由那姑娘再平静一会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