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闻言埋下了头，镜灵看见他的双肩在抖，“可是，就如同当年那位将灵性交付于你的灵，他告诉我，他会在灵性彻底消失前将自己的灵交付于我。”

“你知道吗？他说这话时，多么地歉疚，多么的惭愧，他和我说，他把长寿的诅咒给我了。”

……

“长寿的诅咒。”苏言轻声念道着这几个字，明白了陆明玉当时所说的一些话。

他转过头看着青春如初的镜灵，问道：“你们究竟经历了多久的岁月？”

镜灵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走进了一片新的影像。

瘦长的，枯瘦的中年人身穿黑色的燕尾服，提着手杖站在熊熊燃烧的炉火旁，他的身边伫立着一面镜子，而在不远处的长桌旁，有着十几个孩子正吵吵闹闹地吃着东西。

苏言看着那个中年人，那个和他所知道的福凌容貌体态近乎一模一样的中年人。

福临站在温暖的炉火旁，从怀中抽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他翻开了那书，对着镜子轻声唱道：

“当古老被遗忘，

当大地失去最后的庇佑，

当疯狂与不智涂抹天空，

漆黑的恶兽从理想的深渊中苏醒，

再度踏足人的国度。

谁将握起新的权柄？

谁将再度驱逐邪恶？

至善之人将会看见，

至善之人将会听见，

至善之人将会嗅见，

看见古树的文字，

听见清泉的呼唤，

嗅见铁木之花的芬芳。

他将走过时间的长河，

他会拿起人间的权柄，

他在大地之上燃烧，

他在天穹之上咆哮，

恶兽也会畏惧他的光芒，

他的手中长握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