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的房间中也没点燃灯火,只是借着屋外灯笼的光芒,凌云和柳残阳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椅子上,两人就这样四目以对陷入了沉思。
良久,凌云站起身来,望着坐在椅子上的柳残阳,冷笑一声:“呵呵!我凭什么相信你?真要有宝藏的话,你会如此慷慨分我一半。对于你们这些魏忠贤的走狗,有什么值得让我相信。”
柳残阳先是一愣,转而呵呵笑道:“呵呵!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将藏宝图的事告诉你,至于你愿不愿意,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们之所以投靠魏忠贤,也不过为了财而己,我已经探听到消息,魏忠贤这么多年搜刮民脂民膏,积攒财富数千万两,但这么多钱财他也不好示人,于是将这些财宝秘密埋藏起来,而这一幅藏宝图就在魏忠贤府邸,至于该怎么找?想必你自称盗圣,就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了吧!”
“嘶……”
凌云听完了柳残阳的话,也是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俗话说:财帛动人心。没有人会不在乎这么多钱财,凌云照样也不例外。
看着已经陷入沉思中的凌云,柳残阳继续添油加醋道:“如此庞大的财富,恐怕皇上的小内库和国库加起来也没这一笔财富多,就算得到一半,也足以富可敌国,你还是慢慢考虑考虑吧!”
说着,柳残阳便转身向着外走去。
当柳残阳走到门口时,却是转过头来对着连云淡淡的说道:“对了,若你真想拿到宝图,你可以在恰当的时候来找我,表面上我们依旧是水火不容。但暗地里我会帮助你。”
凌云缓缓地坐在床头,也没有抬头去看柳残阳,双目有些失神地说了句:“让我考虑考虑……”
“那你慢慢考虑,不过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帝王之心难测,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以后你要改变一下给皇上的态度,每个皇上都喜欢毕恭毕敬的臣子,就你这种性格,一旦皇上对你有所猜忌时,只要有人稍微添油加醋一番,将会成为你的追命索。”
凌云听罢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多谢……”
嘴上如此说,可凌云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柳残阳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皇上的是谁?一国之君啊!就算是当朝阁老王侯将相,见到皇上之后,那也得毕恭毕敬。而他自己每次见到皇上之后,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皇上之所以喜欢他的性格,那是因为长居于深宫之中,受惯了阿谀奉承,一时间图个新鲜而已。
自古以来敢在皇上面前指手画脚乱说话的人,也只有董卓曹操那样的权臣,否则到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清朝年羹尧的下场。
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凌云也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朝阳初升,白天替代了夜晚,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大地,街道上的行人,也是逐渐忙碌起来。推车的挑担的,提筐的背篓的,也有骑马的坐轿的,使繁华的大街再次热闹起来。
凌府门外
数百辆大车排成了一道长龙,张贵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狼毫笔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大车之上的箱子。
卢象升和龙天阳等人,带领着飞鹰卫的将士和一些家丁护在车队两侧,每个人都是刀出鞘弓上弦,万分警戒地望着四周。
就算有走过的路人,看到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士,也是纷纷绕道而行。
府内。
凌云还在沉睡之中,门外孟天涯就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大人醒了没?龙天阳和卢象升大人已经带着银车在府外等候……”
凌云缓缓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啊……知道了……先让他们等等……”
当凌云洗涮完毕,已经是日上三竿。
出了府门,凌云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走到了正在清点银车的张贵身前,微微一笑道:“落弟兄,清点的怎么样了?”
张贵指着银车:“回大人的话,已经清点三遍,六十万两银子,一分不少。”
“嗯!赶着银车,我们进宫向皇上交差……”
皇宫
天启皇帝端坐于龙书案前,望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愁的头都有些疼,只是一个劲儿地吧嗒嘴跺着脚:“啧啧啧……又是钱……又是钱……”
细细看去,只见天启皇帝面色蜡黄,两只眼窝深陷,已经出现了黑眼圈。
本来天启皇帝病情日渐加重,再加上这两天边关各处催饷的奏拆,陕西旱灾严重,三边总督请求赈灾,种种的奏章,都离不了一个字,那就是“钱”。
对此,一向从不看奏折的天启皇帝,此刻却是趴在龙书案前批阅奏章。
平时天启皇帝之所以不处理奏章,那是因为一切事物都有魏忠贤处理。可这几天来,每一个奏折里都是催要粮饷。
纵然魏忠贤有的是钱,但你想让他拿出来,那却是难如登天。于是魏忠贤将这头疼的事情就交给了天启皇帝。
一旁的小太监端着药碗,已经凉了再热连续好几次,可小太监看到天启皇帝忧愁的样子,始终不敢上前。
无奈下,小太监便去后宫中请来了张嫣皇后。
来到御书房,张嫣端着药碗莲步轻移走到了龙案前,露出甜甜的笑容道:“皇上,就算国事再繁忙,也要注意身体。趁热把药喝了吧!”
天启皇帝心情本来就很堵,听到身旁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发泄,却看到来人是张皇后。
天启皇帝叹息一声,从张皇后手中接过药碗,只是轻轻的抿了两口,便将药碗放到了龙案之上。
天启皇帝正准备再次翻看奏折,就从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跪倒在地,趴伏在龙案之前,头也不敢抬的禀奏:“万岁爷,飞鹰卫都指挥使凌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