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帮办,陈家驹沙展和你的关系点样?”
“嗯普通同事,偶尔在开会中为了更好的破案,会大声说几句。”
“你这个大声说几句,具体是咩意思?”
“呃就是我们的关系算不上好,算不上差,但是一旦遇上案子,就会各抒己见,就这样,我相信只要做过案子都人都明。”
这个问题说难回答不难,说简单也难,于是文帮办才用了和陈家驹一样的方法,类比,让大家自己去想。
人之常情的事情,懂得都懂。
“嗯,陈家驹沙展话你除了守在山坡巴士站那里外,还负责监视朱滔在山坡前的行动,是不是这样?”
主控官破了两人关系不和的传闻后,紧接着进入案子,这话一出,安静的法庭再静了一度。
法官,陪审团,辩护张律师,朱滔似乎是屏住了呼吸,尤其是后者。
这问题关系着他能不能出去,朱滔死盯着文帮办,心里无比希望,他能够说实话。
想到这里,朱滔手心一把冷汗,估不到他也会有这一天,希望听到真话。
观众席最热闹的永远是周小星身边的骠叔和林Sir,要不是知道这两人是真正的差人,周小星第一次遇到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他们,肯定以为这两人是托。
“林Sir,你估他会点样讲?”
“骠叔,我能估到,我就直接下去作证了。”
林Sir说是这样说,心里多少有些想法,文帮办这人,业务能力不差,做差人说不上出众,称职还是可以够上的。
不知咩原因,他勾搭上了朱滔,忘记了差人为市民服务的职责,但是他如今主动做了控方证人,内心的天平应该是有所动摇的吧。
“是。”
文帮办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抬头抹汗时,发觉朱滔手心往下一切,这动作他明。
要宰死他,等下辈子吧。
文帮办目光投向主控官身后的陪审团,压住起伏的情绪,斩钉截铁回答。
法庭瞬间像油锅炸开了一样,四面八方有了声音。
“你个扑街,你乱讲,你等着,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舒服,我朱滔不是那么容易坐牢的”
张律师即刻回头,给双手伸出栅栏外,上下无规律摇晃的朱滔一个冷静的眼神,后者手往下一放,咬住牙,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气愤少了大半。
朱滔出庭之前,张律师特别跟他说过,不管遇到咩情况,一定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不要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话。
他答应得好好的,现在竟然被文帮办给惹毛了。
他有一半原因,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文帮办明明讲大话,后者要付大半的责任。
好在,张律师及时止住了他,朱滔细细回想刚刚生气时说的话,发觉没有曝出他给文帮办送过钱的事,这次彻底冷静下来,被身边的小弟扶住,给他捏肩捶背。
法官刚刚准备敲桌面,见到被告恢复了正常,递了一个继续的眼神给主控官。
观众席可没看到这些,他们就听到文帮办证明了陈Sir没有讲大话,内心正为后者之前遭到的不公平待遇鸣不平,被朱滔一嗓子吼醒。
“被告这么生气,这说明陈Sir头先讲的话都是真的,辩方律师之前还那么趾高气扬,真是有钱,咩人咩事都做。”
“可不是,文帮办一看就老实本分,多说长得比上一个证人老了,不过他话不多,都是实话。”
“看来被告是真的有做坏事,不然他不会像头狼一样乱叫,就是可怜了陈Sir,被辩方律师欺负的说话都小心了。”
“可不是,我留心过陈家驹沙展的面部表情,他后面听到你讲大话这四个字,身体都会不由自主抽搐,真是,咩律师,柿子专挑软的捏。”
“你这么关注陈Sir做咩?”
“你看不出来,他长得几靓仔,他不经意间抬起手,肱二头肌还是肱三头肌的,一下子就出来了”
“”
啊这
骠叔听到这里,伸出双手,好像面前有水龙头一样。
“你做咩?”
林Sir倒是挺得很有兴致,不得不说,观众席里有人才呀,随便说说就说到了重点,一针见血,入木三分,至于谈论家驹相貌身材肌肉的话题。他自动忽略。
对于比不上他的人,他从来不过多关注。
倒是骠叔,好像听到了咩不中意的话,做了个莫名其妙极其写意的姿势。
“没,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我接住而已。”
骠叔一本正经,他这话没毛病,顺便把手指捂紧了一些,眼神专注,生怕他扮得不像。
“哦。”
你继续,他就不打扰了。
林Sir把骠叔的手往下一推,察觉到后者的吃惊,补上一句,“你的鸡皮疙瘩太多,放太高了接不住。”
呃
听到这话,骠叔把手一合,目视前方,权当咩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就是无聊,打发一下时间,不是傻子。
林Sir见状,会心一笑,就知道骠叔坚持不了一分钟,次次都是这样,像个细佬哥一样。
打败魔法的不是法术无边的魔法师,是魔法本身。
“肃静!”
林Sir做完总结,法官急促的声音到了耳边,随后而来的是三声敲打声。
观众席即刻安静,学生上课遇到教导主任的那种,不过,该歪着脑袋望着周小星的人没有注意到这些。
眼里,脑袋里,心里都是笔直坐成钟的周小星,法官,证人,律师,陪审团,都是咩,手动屏蔽了。
群情激愤,主控官满意得收回环绕四周的视线,余光扫了一眼依旧看不出表情的辩方张律师,脚步轻盈,到了文帮办面前,右手搭在证人席台面上。
“既然有这个任务,点解任务信封里没写?”
这是个好问题,文帮办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哦,是这样的,我们差人每次有特别行动时,都是通过信封传达各自的任务,以防有内鬼。除此之外,有些特别的任务是不能通过信封的,因为就像头先辩方律师那样,会被有心人捡到,所以,会口头说明。”
文帮办视线在辩方张律师身上停留一秒,等观众席的人,陪审团成员注意到后者面前白色的短信后,接住说。
“我留心被告的行动轨迹,及时爬到山坡不远处的小山堆,查看被告的具体位置,并准确报告给周围的伙计,这任务就是我的上司话给我的。”
“这也是我点解有一段时间没有参与任务的原因。”
文帮办越说越激动,心里开始发笑,估不到同一件事,换一个说话竟然就变成了这样。
而且他讲大话的能力不比陈家驹差,这不,完美解释了后者的话,半点漏洞都没有。
观众席的人听得入神,一副原来是这样,他们就知道,辩方张律师冤枉了陈Sir的表情。
经过三四次肃静警告,他们不敢出声,哪怕有一肚子吐槽被告和辩方张律师的话,也不行。
藐视法庭,好大罪的,他们就是过来听审,不必闹出那么大阵仗。
“林Sir,文帮办还几醒目。”
“是呀,不过,现在有点晚。”
林Sir望着文帮办发呆,他是在帮他们,这很好,知识,他以前做过的事,不能一笔勾销。
文帮办做的不是错事,是坏事,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
“到时候帮他揾个好律师,应该不会判太重。”
林Sir骠叔同时说完,对视一眼,笑了。
“你估张律师会不会帮手?”
骠叔回过头,目光投在张律师身上,都这个时候了,后者丝毫不慌乱,是为了保住头上的头发吗?
不至于呀,张律师几后生,不存在有这个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