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红着脸,怔怔地想吻过来,可撞上段郁那双看似毫无波澜的桃花眼时又一怔:“前辈……”
下一刻,他被段郁横腰抱了起来,来不及惊呼时,就被段郁丢到了床上,接着欺身而上——
被压的青年彻底红了脸:“前,前辈……”
段郁却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他,深邃的桃花眼里是一片沉寂,让人看不出任何思绪,而他修长的手指在磨挲着青年的脸,鼻子,眼睛,嘴唇……都挺好看,和迟寻一点都不像。
明知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恶劣的基因作祟似的,硬是要比一比。
青年是杏眼,有点圆润,迟寻不是,他眼睛深邃而锋利,并且眼睫毛浓密又长,笑起来时候,明媚干净又蛊人,而鼻梁是高挺又完美的,仿佛就是为他自己那张脸量身打造的,而嘴唇……
迟寻的嘴唇很好看,吻起来很舒服。
不知不觉随着思绪走神的段郁盯着身下的青年,没有半点欲望,也没有任何想吻下去的欲望,曾几何时,他对迟寻也是这样没半点欲望的。
酒店昏暗而朦胧的灯光营造出无比暧昧的氛围,走神中的段郁磨挲青年陌生的脸庞,盯着盯着,青年脸忽然就变了,段郁微微失神:“寻……”
他指腹轻轻磨挲青年的脸,拇指抚摸过他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渐渐挨低头,想要吻上去——
青年呆住了:“前……前辈?”
失神中要逐渐低头吻下去的段郁浑身僵硬,瞳孔骤然一缩,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松开对方。
“前,前辈……”青年愣愣地呆在床上,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慢吞吞道,“你,你还好吗?”
“……”段郁站在床边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心一言不语,深呼吸过后才低哑道,“抱歉。”
青年呆了呆:“没,没关系……”
段郁低头弯腰将自己的外套拿起来,青年见此,脸上有些尴尬笑了笑:“我们……不继续了?”
“我……”段郁张了张嘴,却只有句,“抱歉。”
他没有那个兴致,也硬不起来。
青年尴尬过后,怔怔地笑了笑,见段郁转头要走,没忍住从身后叫住他:“前辈,‘寻’是谁?”
段郁背对着他站在门口外,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后才淡声:“不知道。”
冰冷的晚风刮在段郁脸上,有些疼,他咬着烟,有点烦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石头:“妈的。”
晏欺带他去什么酒吧夜店乱喝酒就算了,要是敢在迟寻喝醉什么都分不清的情况下,不询问他意见就与他做些什么,他就把姓晏的给鲨了。
段郁都弄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了,不是要带别人过来开房么,怎么丢下对方就走了,不是特意搬去剧组躲避风头避开迟寻么,怎么如今,他自己还要大半夜地生怕他在酒吧里遇到什么危险会吃亏的,可他能吃什么亏?一个比他还高,身体素质更是强得一批的体育生,他能吃什么亏?
妈的,操,也不知道是谁疯了。
车开得飞快,跟他平时与封祈里在赛道飙车时有的一拼,很快到了水晶球大哭时提的酒吧。
走进酒吧,他听到里面传来的歌声,有人在唱歌,底下一阵阵欢呼声,吵吵闹闹的很混乱。
直到段郁要一脚踏进去时,台上唱歌的声音变得清晰,拥有穿透的能力一样,用无比熟悉的声音穿过人群,沉沉地落进他耳朵里:“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段郁脚步顿住。
他仿佛被那沙哑落寞的歌声给洞穿了似的,脚步没有挪开,却看到了坐在台上,低着头弹着电子琴的人,昏暗的灯光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也等着和你相遇,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段郁站着不动,任由那沙哑的歌声撞击进心里,看着他的眼睫毛低垂,沙哑低唱:“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要怎么探寻,要多么幸运,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
台下跟唱却都盖不过他声音,仿佛无视在场所有人,只沉陷在自己世界里:“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环游是无趣,至少可以,陪着你……”
段郁眼神一刻也不曾移开地落在他的脸上,不知过了多久,台上人缓缓掀起沉重的眼皮,就算在橙黄灯光下,也挡不住瞳孔里浓浓的血色。
迟寻今晚喝不少酒,台下吵吵闹闹的声音让他头更疼,直到一朵鲜红的玫瑰花递到他面前。
不管在哪里,唱完歌后有人送花都见惯不怪的了,迟寻没有兴趣,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扫到灯光下那朵鲜红的玫瑰花,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谢谢,”迟寻的声音有些沙哑,礼貌地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花,抬起头,“不用了,我……”
迟寻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语戛然而止,猩红的瞳孔里骤然一缩,倒映出了拿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毫无预兆地出现站在他面前的段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