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大门外，大清早就聚满了人。

众人在外边，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奚亭拿着身份证户口簿等需要用到的证件，恍恍惚惚地与封祈里站在民政局外边一起排队。

封祈里站在他身旁，声音有些紧：“热吗？”

奚亭咽了咽口水：“……不，不热。”

这大冬天的，还下雪呢，怎么会热。

少爷小声道：“……可你手心都冒汗了。”

奚亭一愣，感受到两人十指相扣确实传来滚烫的温度，反驳道：“……那明明是你手心冒的！”

“……”少爷耳根一红，“那，那明明是你的！”

“……”奚亭原本过度紧张导致心脏一直砰砰跳的，人都恍惚，此时随着手心冒的汗，以及两人的争辩，忍不住笑了起来，稍微松了一口气，拿纸巾擦了擦他的手，再擦擦少爷的，过度的紧张让奚亭手指发抖，“……这，这会不会有点冲动？”

封祈里感受到他紧张到发颤的手指，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即便他自己的手指也僵硬，但还是一把将奚亭的手扣在自己的掌心里：“不冲动。”

他早就想了，一点都不冲动。

只是……有点紧张。

……不止一点。

奚亭深呼吸，紧张问他：“你这，什么时候有户口簿的，这东西……你总不至于带在身上。”

少爷也深呼吸：“……回家过元旦时带的。”

奚亭：“……”

两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再眨眨眼，忽然之间，仿佛从两个成年人成了懵懂的孩子，看完对方后，又下意识瞅瞅那些同样排队领证的人，看到大家其实也都一样，紧张又难以掩饰激动，同时还会有一些茫然，不只是只有他们会这样。

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变得更紧了些。

当过度紧张的气氛到了一定程度，就只剩下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封祈里从人群中收回视线，悄悄瞄身旁的奚亭，结果发现奚亭也在瞄他。

封祈里：“……”

原本又要紧张得手心冒汗的少爷没忍住偏过头去笑了，再深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奚亭的手，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当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时，他感受到奚亭怦怦乱跳又快又响的心跳声。

不过两人加速的心跳很快就分不清是谁的。

两人都半斤八两的，谁也没法保持镇定。

封祈里抱着奚亭在怀里，揉了揉几下，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与他四目相对：“……紧张吗？”

“……”奚亭吐了一口气，太紧张了，干脆抱住少爷的腰，笑了起来，“我说不紧张你会信吗？”

少爷弯了一下嘴角：“不信。”

“不信就对了，我紧张死了，感觉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怦怦怦的，听到没？”奚亭笑着吐一口气，再深呼吸，把脸埋进少爷怀里蹭蹭，吸一吸少爷身上清爽的薄荷味，缓过来了一些，再看前边排队那些情侣，一对一对走进了民政局，“这队再排得久一点，我一会都得腿软。”

“没关系，我抱你。”少爷弯着眸子笑着注视他，掌心落在奚亭乱跳的心脏，“给亭亭揉揉。”

“得了，”奚亭笑着靠在他的肩膀，看着他的手揉来揉去的，不由笑着亲他一口，“你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摸一摸，你这心跳变得更快了。”

少爷笑着不否认，替他拍去头发上的雪，又将人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脸埋在奚亭的肩窝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气味，低哑道：“亭亭……”

奚亭与他相拥，蹭了蹭：“嗯。”

封祈里低声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奚亭一怔。

滚烫的亲吻落在奚亭的脖子上，灼得他心口发烫，心都要化了，恍恍惚惚地埋在他怀里时，感受到少爷双手抱他更紧更用力，嘴唇亲了亲他的头发道：“我现在……特别，特别开心，激动。”

奚亭眼睛一热，怔怔地笑了：“……我也是。”

“等领完证了，我们就回家。”封祈里抱着怀里的人，轻轻揉揉，“我不是带回去问他们同不同意的，我只是带回去告诉他们，我结婚了。”

奚亭：“……”

你可还真是不怕把他们吓出心脏病。

封祈里沙哑道：“……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奚亭一怔，鼻子更加发酸了。

封祈里抬起脸，看到奚亭泛红的眼睛时一怔，心软地亲着哄：“今天我们领证，亭亭要笑。”

奚亭红着眼笑了起来：“……好，要笑！”

“对，”少爷笑着亲了他一口，“好看。”

奚亭笑着逗他：“那我不笑就不好看了？”

少爷羞涩地摇头：“都好看，我都喜欢。”

奚亭瞅他：“你就光喜欢？”

少爷脸微微发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