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都还……压在我身上……”似乎是压抑憋了许久的少爷终于开口,受到惊吓的眼神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红着眼,“还让我别怕……”
奚亭:“……”
忘这茬了,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互相黏着对方习惯了,特别是私底下两人时,什么坐对方腿上、身上,靠在怀里,或者负距离都正常不过。
可眼下不行。
“……抱、抱歉,我给忘了,”奚亭怕吓着他了,急忙从他怀里起来,“有没有压……压疼你了?”
少爷没说话,微微垂着眼皮,等他起来时,他原本伸直的腿在奚亭起来的那一刻,就把面向他这边的一条腿给收了起来,支撑着没伸直了。
奚亭看见了,无奈又好笑道:“还特意这样把腿收起来了,是怕我再摔一次占你便宜么?”
少爷:“……”
少爷似乎对他感到无语,没理他。
“放心吧,刚刚是不小心被绊倒了……”奚亭蹭了蹭鼻梁解释了一句,“你先在这儿好好躺着,我先去找找有没有醒酒茶或者能缓解你头疼的东西给你吃,等会儿再帮你摆一下旁边的卧室。”
少爷垂着眼皮,声音有些喑哑:“……嗯。”
奚亭又看了看他几眼,不过少爷垂着眼皮,他没能看到他眼里的情绪,只看到眼尾有些红。
他盯着少爷的脸绕过沙发时,不与他对视的少爷偏了下身子,让奚亭无奈又有点心酸,觉得他受到的刺激似乎不小:“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你先在沙发上躺着休息就好。”
少爷:“……”
奚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了,不过想起他之前在车子上那喝醉后头疼瑟缩的模样,又心疼,想起他的胃,如今喝醉了想来也不会好受。
“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奚亭说。
奚亭作为医生,家里其他东西可以很少,不过药材配方什么的却有很多,他去厨房找了一圈发现没有醒酒茶后,就拿了一些草木药材,清洗过后,快速地放进锅里,打算等会儿拿给他喝。
对他的胃很有帮助,还能缓解头疼。
少爷独自躺在沙发上,腿还是收着的,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一阵后,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过了半晌,他垂下眼皮往腿间瞄了一眼。
少爷脸瞬间黑了:“……”
啧。
他又闭上眼,反复深呼吸,有些烦躁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埋在自己脸上,并且翻了个身,腿压着腿,那热度却清晰传来,他沉着脸一张脸“啧”了声,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烦躁地蹭了蹭。
好巧不巧的,枕头里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很熟悉,不久前他刚在奚亭的身上闻到过。
少爷:“……”
疯了!
他又气得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猩红,想将怀里的枕头狠狠丢到一边去,可手都抬起来了,却没有丢,仿佛在给自己找罪受似的,他又把枕头抱回自己的怀里,再十分生气又烦躁地磨牙。
像一只抓狂想咬人的小狮子。
在厨房忙活的奚亭放心不下,就探头出来看他一眼,见他抱着枕头烦躁地磨牙:“怎么了?”
沙发上的人一怔,仿佛只是错觉,他瞬间蔫巴巴的,抱着枕头垂下眼皮摇摇头:“……没有。”
奚亭随口问:“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少爷:“……”
他也想知道。
“应该是喝酒的缘故,喉咙太干燥了,你等一会,”奚亭想了想,跟他说,“我给你煮点草药喝一下,对身体挺有好处的,也能润润喉咙。”
少爷木着脸无话可说:“……嗯。”
奚亭看他木着一张脸,明显不高兴了,看来还是对于自己摔在他怀里强吻他的事耿耿于怀。
奚亭再次缩回厨房里煮东西时,躺在沙发上的少爷生无可恋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深呼吸过后,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眼,什么都收拾得整齐又干净,大厅的桌上还放着一些凉了的茶水,还有一些水果,以及一盆碧绿的薄荷,长得很繁茂。
他想起奚亭在医院里时说过,他似乎种植了很多薄荷,便四处看了一眼,果然在阳台上看到一盆又一盆的薄荷,确实有很多,挨在一起,风一吹,淡淡的薄荷香味就从阳台上弥漫了过来。
他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薄荷香,恍惚了片刻后,将脸埋进枕头里蹭了蹭,闻着枕头里残留的淡淡香味,生无可恋地啧一声:“……要死了。”
高贵冷艳的少爷黑着一张脸,拧紧眉头,终于肯把他收起来的腿伸直,然后从沙发上坐起来,百般不情愿地往厕所里走进去,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