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宴只觉可笑至极。他不由得嗤笑一声:“皇兄。你这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嘉荣的死,怪在臣弟身上了?大理寺还没查清楚,事情的起因,你就因为婉妃的三言两语,就这么定了臣弟的罪?”
“倘若父皇还活着,估计得被你气得诈尸不可。”
皇上的眼底满是恼意:“你……你放肆。”
婉妃怒极,指着萧廷宴斥道:“萧廷宴你真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了……”萧廷宴冷笑着回呛:“嚣张跋扈的人,难道不是婉妃娘娘吗?依我看,嘉荣的死,应该是婉妃你的手笔才是。你借着嘉荣与我的对峙,想要借着她的死,从而打压我。”
婉妃气得眼睛发红,她胸膛不停地剧烈起伏。“你……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萧廷宴敛下嘴角的笑意,眼底掠过几分寒芒。“婉妃也知道,空口无凭的事情,是叫血口喷人呢?那你刚刚,当着我的面,在皇上面前上我的眼药,难道就不是血口喷人?”
婉妃被怼的,一时哑口无言。她有些无措地看向皇上。皇上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就被萧廷宴冷着脸打断:“皇兄,臣弟劝你在说什么话前,一定要好好斟酌清楚了再说。你身为一国之君,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下,就轻易断定旁人的罪,是不是太过草率,太过儿戏了?”
“你们想要将嘉荣的死,推到我身上,那就拿证据来,让我乖乖闭嘴。若是没有证据,你们就这样空口白牙的污蔑,想要让我认罪,那不能够。想必,我北地十万多将士与百姓,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婉妃扯着皇上的衣袖,恨恨的说道:“皇上,萧廷宴真的是太狂妄了。他现在,是一点也不将你放在眼里了吗?”
“他居然还拿北地的十万兵力,来威胁你,真是岂有此理。”
萧廷宴冷冷的凝着婉妃,眼底杀意不停的闪烁。皇上心里极为不痛快。这么多年,萧廷宴对他一直都挺恭顺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的萧廷宴,态度居然会如此的强硬。他还没说什么呢,他的反应就如此之大。一句顶着一句,每句好像都带着火药味……就在这时,周公公神色不明的从外面入内禀告:“陛下,惠妃娘娘在殿外求见……”皇上蹙眉,眼底掠过几分不耐:“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婉妃陡然站起身来,连忙冲着皇上道:“皇上,你赶紧让人将惠妃姐姐带进来……嘉荣可是她的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嘉荣如今惨遭身死,想必她这个母亲,肯定是非常伤心的。”
“惠妃姐姐肯定是听说宴王这个罪魁祸首来了,所以就想着要为嘉荣报仇呢。”
皇上冷冷的瞥了眼萧廷宴,而后他让人请惠妃入内。岂知,惠妃进来倒不是问罪萧廷宴的,而是请求皇上去看一看萧玄明。皇上不由得一怔,婉妃眼底更是掠过几分诧异。她走到惠妃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掌。“惠妃姐姐,明王是出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听说嘉荣没了,他一时伤心,就伤了身体?”
惠妃有些畏惧婉妃,对于她的靠近,她控制不住的后退几步。她几乎都不敢看婉妃的眼睛。“明儿不是为了嘉荣伤的身体,而是嘉荣昨天晚上,拿着匕首捅了明儿一刀。本来,太医已经看过了,可是,今天明儿的伤情突然恶化。”
婉妃一怔,倒是没想到,昨天居然还发生了这件事?嘉荣捅了萧玄明?这怎么可能……就嘉荣那个草包,她会有胆子,去捅自己的亲哥哥?皇上也是没想到,嘉荣居然伤了萧玄明,他蹙眉眼底掠过几分担忧:“明王现在如何了?太医难道就没法子救他?”
惠妃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她缓缓的摇头:“太医说,明儿伤的太深,恐怕凶多吉少。”
“臣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嘉荣那个逆女,她不顾兄妹情意,毫不犹豫的伤了明儿,我真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女儿。”
婉妃皱眉,她不赞同的回了句:“惠妃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本宫看嘉荣倒是挺乖巧,挺听话的啊。她不可能会做出杀害自己哥哥的事情……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惠妃攥着拳头,她慢慢的抬起头来,怔怔地看向婉妃。十多年过去了,婉妃依旧貌美如花。而她呢,在冷宫磋磨十多年,早就生了白发,她的一辈子早就毁了。而毁了她人生的人,还独得盛宠,高高在上享受着那独一无二的荣华富贵。凭什么啊。她被害的这么惨,就连她的女儿,也因为婉妃而死了。赵婉儿,她凭什么还能独善其身,全身而退?惠妃的心里渐渐的涌出一些恨意。原本她是怕婉妃的,如今被恨意充斥着,倒也没那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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