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大怒,掀起巨浪淹没丰碑,同时,小岛邪典气息一变,变出无数妖魔鬼怪,杀向丰碑,丰碑怡然不惧,雷霆在血海上炸裂,浩然正气化作熊熊烈日,照向血海,将血海海水烧成缕缕青烟。
于此同时,外部,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带着一群人走进侯香君家中。
“二爷爷,既然祖父已经发话,我们还是算了吧!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名少年道,正是朱江。
“算了?嘿嘿,我帝师府屹立苍生界数百年,还从来没有吃过亏就算了的经历!”老人嘿然道,正是帝师府的老仆。
“可是祖父已经遣人向王栩和侯香君道歉,我们现在这般作为,岂非被人骂出尔反尔?而且,我们这么做,岂非违逆了祖父的意思?”朱江道。
“出尔反尔怕什么?只要实力够强,又有什么人敢对我等指指点点?即便有人偷偷摸摸指指点点,又有谁敢当着我们的面?一些贱民,你不需要他们的尊重,只需要他们怕你就行了!”老者傲然道,随后,朝着朱江诡秘一笑,道,“而且,这次前来,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帝师大人的意思?”
朱江默然。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还小,等你长大后,在官场经历各种磨炼后,你会发现,所谓声望,所谓人际关系,其本质都是实力!帝师大人为何昨日命人前去道歉,因为那时罗俊山还活着!今日,我们又为何来这小猴子家中?那是因为罗俊山已经死了!”
“那为何不去王栩家中?我记得出手时,就他下手最重,打得最狠!”朱江咬牙切齿道。
老人脸色一僵,道:“因为他家有李金雀看中的男人!”
朱江恍然大悟。
“练巫族蔷薇天王的后人,我们惹不起!”老人叹息道。
虽然太阳已经升上高空,但是雨还未停,一行人进来,把侯香君家中踩得一片狼藉。
朱江环顾一周,入目尽是些简易家具,啧啧道:“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在我们帝师府,一间茅房都比这里顺眼些!”
“穷乡僻壤,哪能与帝师府相提并论!”老人赞同道,随后对手下吩咐道,“搜吧!把那只小猴子早些找出来,赶快打死了好回家!”
帝师府的家丁轰然应诺,四散开去,侯香君家里不大,很快,沉睡的侯香君就被发现了踪迹,唯一的阻碍是侯香君的门口站了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太太。
老太太颤颤巍巍,手无缚鸡之力,虽手握拐杖,但那是为了支撑住身体不至于摔到。
“一个沙土埋到脖子的老太太,就能把你们堵住?”老人没有因为同样年老的原因而同病相怜,相反,看到老太太堵在门口、众家丁有些畏首畏尾之后,反而大怒。
众家丁得到指示,一名家丁上前把老太太推到了一旁,正要进房,老太太突然以与年龄完全不相称的速度重新堵到了门口。
家丁大怒,将老太太推到在地,老太太一声哭嚎,却死命抱着家丁的双腿不放。家丁怒极,伸手抓住老太太脖颈,砸在墙上,又狠狠甩开,老太太须发尽乱,口吐鲜血,胸如击鼓,腹部起伏如雨夜鸣叫不止的青蛙,却不管不顾,匍匐至侯香君门前,地上鲜血遍地,拖出一道重重痕迹。
老人皱眉,示意更多家丁上前,老太太突然悲鸣不已,以头抢地,讨饶不止。
有家丁不忍,老人威严扫视,家丁只得上前,一脚踹向老太太,这一脚威力颇重,一脚之下,老太太必死无疑。
咚!
老人被一脚踢中,在地上滑行数米。
蓦然,侯香君房中,血光淋漓。
在他梦中,一道原本痴迷行走的意识被冥冥之中的悲伤击中,瞬间清醒。甫一清醒,一道道悔恨、自责、愤懑、怨恨的情绪犹如狂风一样刮过血海,血海上阴风怒号,怒涛拍岸,海中突然开出一朵红莲,红莲上燃烧熊熊怒火,似要撕裂天地,焚尽一切。
镇压血海的丰碑上响起一声叹息,雷霆和浩然正气猛然收缩,没入碑身。
血海中,瞬间红莲开满,远远看去,好像燎原烈火一般,汹涌猛烈,代表着主人呵斥天地,质问苍生的滔天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