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栩,莫非我们打输了?”侯香君的声音幽幽响起。
“没有,我们打赢了!”王栩抽了一下鼻子,道。
“那你哭个什么劲!”侯香君奇道。
“我高兴!”王栩答道。
“打两条臭鱼烂虾有什么好高兴的!”侯香君咕哝道,“不过说来奇怪,这次用出污染,我竟然没有头疼太久!”
王栩向他勉强一笑,道:“走吧!阿婆要等着急了!”
两名少年一前一后,踩着泥泞,向着灯光,艰难跋涉。
“王栩,你说实话,方才是不是罗夫子来过?”侯香君突然问道。
王栩停住脚步,沉默片刻,道:“没有!”
“哦!”侯香君应了一声。
之后,两名少年便不再说话,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到了侯香君家中,王栩见过阿婆,告辞离去。
回到家中,少年茶饭不思,在床上辗转反侧,外面冬雨阵阵,有一种料峭的寒。
翌日一早,却有两名帝师府壮妇拿了礼品前来拜访,说是家里的小少爷在外面口不择言,冲撞了罗夫子和几名同学,虽然小少爷年幼,说过的话不代表帝师府的立场,但是毕竟小少爷是帝师府的人,帝师大人家教严格,还是专门备了一些物品为小少爷的鲁莽行为赔礼。
李凤兰的彪悍由此可观,对帝师府怡然不惧,拦着两名壮妇不让进家门,冷笑道:“冲撞了罗夫子,那就叫帝师大人亲自去找罗夫子道歉去,来我们家是怎么回事?罗夫子教过的学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独独来我们家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因为罗夫子的事发了,你们借机把他和我们家扯上关系,想借刀杀人?”
李凤兰声色俱厉,说到后来,一根褐色藤蔓在袖口伸缩不定,像刺猬一样将藤蔓上的倒刺舒展开。
这一刻的李凤兰像极了一个护崽儿的老母鸡,王潇在炉子边骄傲的看着李凤兰,似乎以有这样的女人当家做主感到十分骄傲。
两名壮妇没想到以帝师府的名义,竟然会吃了个闭门羹,目瞪口呆杵在当场。
见两名壮妇还不离去,李凤兰不由得俏目一寒,袖口的藤蔓瞬间探出,正要发作。就在这时,一名鼻息间带着朵朵花瓣的妇人突然来到,正是陪同李金雀来给王栩做体检的妇人之一。
“你们这是来送聘礼呢?你家小姐又要纳妾了?”那名妇人目光奇特的在王潇和李凤兰身上诡异的转了转,奇道。
帝师府的两名妇人似乎与她认识,闻言有些尴尬。
“好个欺女霸男朱春河!没想到一家子被贬到了这个穷乡僻壤,竟然还有如此雅兴!”妇人抚掌叹道,目光又在王潇身上一转悠,又接着道,“不过实话实说,你家小姐这次眼光倒是不错!”
“瞎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两名壮妇没说什么,李凤兰倒是不高兴了,站在妇人和王潇中间,气冲冲道。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鼻息间带着花瓣的妇人鄙夷的看了一眼李凤兰,觉得跟她说一句话都嫌多。
“那也比你这个天天吸拉鼻屎的老女人强!”李凤兰炸了毛的一样,气冲冲反驳。
那名妇人脸色一滞,鼻息间的花瓣符文也都停了下来,她的这门学问平日里因为呼吸之间,花瓣相随,被人称为一门雅学。是以不管何时,均是用功不辍,时刻不忘把这门学问祭起。这么优美的一副画面,怎么到了李凤兰这里,就成了吸拉鼻屎?!
妇人大怒,呼吸之间,更多花瓣状的符文涌现,滴溜溜在空中飞舞盘旋,到后来,落英缤纷,好似一团花雪,不过这团花雪片片蕴含杀机。
“真不知你的身体是什么构成的?难不成你其实是一只鼻涕虫,要不然怎么会去学这么恶心的学问,擤出这么多的鼻屎?”李凤兰不甘示弱,嘴上不饶人,袖中的藤蔓也已经全部蔓延出来,扎根在房子四周,藤蔓上更是开出朵朵小花,每一朵小花中都端坐着一个小人。
咻!咻咻!
妇人御动花瓣射向李凤兰。
李凤兰眼角含煞,小花中的一个小人突然睁眼,看向妇人。
妇人瞬间感到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降临,顾不上操控花瓣,尖叫一声,连连后退。
叮!
一道射向妇人的白光被一面小盾拦下,李金雀从拐角处走出,眼神怪异的看向李凤兰,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任何话来。
“以后,你在军中,若是听到有一个人叫做李战,有事你可以去寻他!”李金雀看了一眼王栩,道。
之后,突然看向旁边呆立的两名妇人,异常彪悍的蹦出一句:“还有,这是我看中的男人,告诉你们帝师府的朱春河,以后少来打他们的主意!”
说完,眼带笑意,隐晦的看了一眼李凤兰,带着妇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