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给孩子取名字的事,老爷子没能插上手,孩子的满月宴,老爷子说什么都要包揽。
当傅寄忱跟沈嘉念说起这件事时,沈嘉念表现得无所谓:“爷爷想给小年糕办满月宴就让他办吧,他老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那就交给爷爷来办?”
“嗯。”
满月宴的时间确定下来,夫妻俩就当起了甩手掌柜,请帖、宴会场地、菜品、酒水等等都不需要他们操心。
傅寄忱突然觉得,让老爷子来办也挺好。
满月宴当天,夫妻俩先带着孩子回傅家老宅。小年糕穿得喜庆,红色的小衫小裤,眉心还贴了个红点,整个人就跟年画娃娃似的。
一家三口刚进门,傅寄忱和沈嘉念还没来得及问候老爷子,坐在沙发里的老爷子就眉开眼笑地开了口:“我的小曾孙,快到太爷爷这里来!”
拐杖丢一边,老爷子张开双臂,又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傅寄忱抱着孩子过去,小心地放到老爷子臂弯里。
老爷子一脸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嘴里念叨:“今儿可是我的小曾孙头一回到老宅来。”
小年糕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老爷子看,小手握成拳头,一副想哭又没哭的模样,皱着淡色的小眉毛。
“哦呦,这是怎么了?”老爷子学孩子的模样,皱着眉头,笑道,“这是不喜欢太爷爷吗?”
沈嘉念在一旁解释:“以往在家里,这会儿还在睡觉,刚刚在车里他一直没睡,估计有点闹觉。”
“怪不得不高兴,吵着我的小曾孙睡觉了。”老爷子手掌一下一下拍着小年糕的背,“太爷爷哄你睡觉好不好?”
傅建芳站在客厅一角,见此情景,心里不怎么舒坦。
老爷子一口一个“小曾孙”,眼里全没其他人。这也不是他老人家第一次得曾孙,以前也没见他这样,说到底,一碗水端不平,他还是偏爱傅寄忱。
吃了一回苦头,如今她纵使有想法,也不敢再得罪傅寄忱了。
当初被老爷子罚跪祠堂,正赶上魏荣华过世,沈嘉念怀孕初期不能操持,家里人手不够,她从祠堂放出来,在葬礼上帮忙招待女客。
本以为跪祠堂这事儿就算过了,谁曾想,魏荣华的葬礼忙完,老爷子竟是发话让她接着进去跪。
跪了大半个月,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都在那个小小蒲团上度过,现下再回想起那段日子,仍然觉得生不如死。
老爷子不是说着玩玩的,当真哄起了小孩睡觉,渐渐的,小年糕不再露出不高兴的样子,眯着眼盯着老爷子看。
老爷子说:“这孩子细看还是像傅大更多一点。”说着,他瞄了眼沈嘉念,长得不像她,转念他又想起沈嘉念从前那张脸,说了句,“也像嘉念。”
这个问题傅寄忱和沈嘉念在家里讨论过,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开,已经能看出,他的眉眼像嘉念,下半张脸像傅寄忱,尤其是嘴巴,抿着的时候,跟傅寄忱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叫什么名字来着?”老爷子把目光投向傅寄忱,先前在电话里说了一次,他年纪大了没记住。
傅寄忱回答:“傅斯年,斯文的斯,年华的年。”
说起取名这事儿,老爷子就想起当初吃瘪的心情,不轻不重地吭了一声:“可有什么寓意?”
老爷子此话一出,沈嘉念立马转头看向傅寄忱,她也想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她之前问过他,他不说,让她自己慢慢想。
面对老爷子的提问,他总不可能还不说实话吧。
事实证明,傅寄忱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没什么寓意,图好听。”
老爷子的脸黑了,嘀嘀咕咕:“我说让我起,你非要自己起,起这么个名字,斯年,斯年……”
怀里的小年糕突然哼哼唧唧起来,老爷子顾不得训傅寄忱,注意力被拉回到孩子身上,嘴里哼着亲和的腔调,哄着小年糕。
沈嘉念张嘴,刚想说小年糕是不是尿了,转瞬,老爷子就感觉到身上一阵温热,低头一看,小家伙尿了……
他自个儿身上的小衣服没沾到,全尿到了老爷子身上。
沈嘉念神色一怔,继而转为尴尬,推了推傅寄忱的胳膊,意思是现在怎么办?
傅寄忱眼神平静,示意她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