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一琼是外人,她总不能跟她讲述傅寄忱和沈嘉念之间的种种,只能这么解释。
“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倪一琼脸色别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柏长夏在心中冷笑:“你不认识他吗?”
“谁?你说外面那位先生?”倪一琼苦笑一下,“我到现在还不晓得他叫什么名字呢。”
难怪。柏长夏暗叹。
要是知道傅寄忱的身份,恐怕没几个女人有胆子追,光是家世的差距都能吓退人。
傅寄忱在客厅里接完电话,面色沉沉地看着落地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
是洛杉矶那边的人给他打的电话,可能是元旦来临,傅羽泠忍受不了一个人被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在家里发疯,拿刀子割伤了手,刚被送到医院。
他摸向西裤的口袋,掏出烟盒,耳边忽然跳出来沈嘉念的话:能不能别在我家抽烟,都是烟味儿。
傅寄忱把烟盒塞回去,进了厨房,四个女人都在忙活,就他一个闲人。
“我能做什么?”他自觉走到沈嘉念身后。
倪一琼身躯一颤,方才只有他们两个在客厅里,想听他说句话都困难,她哪肯就此放过这个机会:“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你能帮我切一下草莓吗?我打算加到蛋糕里。”
柏长夏在处理扇贝,闻言,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手:“我来吧,不好叫傅先生动手。”
柏长夏接二连三地暗含针对,倪一琼以为她也对这个男人感兴趣:“柏小姐有男朋友吗?”她拐弯抹角地问。
柏长夏抽出专门用来切水果的砧板,把洗干净的草莓切成小丁,笑着回:“我结婚了,今年国庆假期办完了婚礼。”
倪一琼怔了怔,而后瞧见了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打消了疑虑。
傅寄忱接替了柏长夏的位置,站在沈嘉念边上,从盆子里捞出一只扇贝,学着她的样子处理。
“我自己来,你别捣乱了。”沈嘉念斜了他一眼,别以为她没察觉到他拿扇贝的时候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拇指。
“不好意思白吃。”傅寄忱把处理干净的扇贝放进盘子里,“这个准备做成什么菜,我来做吧。”
柏长夏抻着脖子问:“傅老板,你要做菜?”
傅寄忱“嗯”了一声。
柏长夏只从沈嘉念口中听过傅寄忱下厨的事迹,还没亲眼见过,当然期待:“嘉念,不如让傅老板露一手。”
“蒜蓉粉丝蒸扇贝,你会做吗?”沈嘉念不冷不热道。
“没做过,我试试。”傅寄忱微微偏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帮我拿iPad,我搜一下教程。”
跟那天一样,他打算现场学习,沈嘉念说:“算了,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来。”
傅寄忱坚持:“这怎么能是麻烦,今天是你的生日,做几道菜给你吃是应该的。”
厨房就这么大,即便傅寄忱说话时压着嗓音,倪一琼还是听到了,胸口有点堵。还有,柏长夏一会儿叫他傅先生,一会儿叫他傅老板,她至今搞不明白他是何身份。
逮住机会,她问起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赵顺宜:“那位男士是哪家公司的老板?”
赵顺宜来客厅拿纸巾,没想到倪一琼跟了出来,她抱着一包纸巾,跟她说实话:“他叫傅寄忱,你百度搜一下就知道了。”
倪一琼在赵顺宜离开后,蹙了蹙眉心,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她不知道“fujichen”对应的是哪三个字,担心自己会搜错人,但是当她打出拼音,输入法的首位自动跳出“傅寄忱”三个字。
百度百科出来了。
她一行字一行字看下去,心率倏地飙升。
倪一琼以为,住在这栋楼里,那个男人顶多是某公司的高管,谁曾想,他竟然是君山集团的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