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抿了一口咖啡,要说有心事,她肯定是有的,但要问她在想什么,她说不出口,胸口闷得慌。
柏长夏一只手托着腮,让嘉念烦恼的无非是那两个男人。
“你在想傅寄忱还是裴澈?”柏长夏问得直接。
沈嘉念回答得迅速:“没有。”
柏长夏皱了下鼻子,看出她没说实话。柏长夏微微倾身,看进她的眼睛里,像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你是不是和傅寄忱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沈嘉念快速扑闪了两下眼睛,她是福尔摩斯吗?怎么什么都瞒不过她。
她一直不愿回想那一晚,偏偏总是忍不住想,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大脑控制人,还是人控制大脑。
她很烦躁。
想要当那一晚不存在,可大脑里储存的影像一遍遍提醒她,那是真实存在的,容不得她抵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柏长夏实在猜不透,抓心挠肺,“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
沈嘉念猛灌了一口咖啡,把咖啡喝出了酒的架势,她张开嘴,还是说不出口,泄气般塌下了肩膀。
柏长夏都做好了倾听的姿势,结果她不说了,就像一勺好吃的喂到了嘴边,她把嘴巴张开了准备接住,勺子缩了回去,没她这样吊人胃口的!
“你快说啊,急死我了。”柏长夏盯着她,桌底下的手抓紧了裤子,她是真的急了,不是开玩笑。
沈嘉念用手盖住眼睛,视死如归般开了口:“有天晚上,傅寄忱被人下了药……”
“啊?!”柏长夏一惊一乍,引得咖啡厅里其他人看了过来,她连忙捂住嘴巴,把声音压到最低,“是我想的那种药吗?”
虽然沈嘉念不知道她想的是哪种药,但应该没错。
“他那晚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很痛苦很难受,他求我帮他……”
柏长夏又没忍住,一惊一乍:“所以你们就那个了?!”她这次学聪明了,拼命控制住音量,没再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嘉念没回答。
柏长夏觉得喂到嘴边的那勺好吃的又被人撤走了,急得拍大腿:“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憋了半天,沈嘉念只说出这么一句。
但,除了没到最后一步,该有的都没少,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胸膛……
沈嘉念自我检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她摇头,语无伦次道,“其实我没有答应,是他误会了,他以为我答应了,然后就……我现在每天都受到这件事的影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古人常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她眼下的心境。
沈嘉念磕磕绊绊地讲完,两只手臂叠起来搭在桌边,整张脸发烫发红,埋进臂弯里。咖啡杯正好在她头顶处,冒着袅袅热气,看起来就像她的脑袋在冒烟。
懊恼了一会儿,沈嘉念抬起头,映入视线的是柏长夏傻笑的脸,沈嘉念瞪眼:“我都快烦死了,你还笑?”
柏长夏也觉得自己很不厚道,端起咖啡杯挡住咧开的嘴角。
傅寄忱这人真的很会拿捏人心,可怜的嘉念,哪里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笑够了,柏长夏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谁的好姐妹,清了清嗓子,帮她分析:“你虽然没明明白白地答应他,但你当时心软了对吧?”
不然,傅寄忱不可能不顾她的意愿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
柏长夏一语中的,沈嘉念没有话反驳。
“嘉念,我上次去云鼎宫苑找你的时候,跟你说过,顺着自己的心,怎么舒服怎么来。”柏长夏跟老公是初恋,感情经历一点也不丰富,说起大道理倒是像模像样,颇有过来人的风范,“你的记忆没有了,你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
做完总结,两人从咖啡厅里出去,没走几步,碰见了话题中的另一个当事人。
沈嘉念下意识的反应是背过身躲避,拉着柏长夏往回走,柏长夏被拽得倒退着走了两步才跟上她的节奏。
哈哈哈哈夏夏一直是上大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