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签完单子,问了一句:“我能知道这束花是谁送的吗?”
“得劳烦你帮我拿一下大提琴和包。”沈嘉念眼神示意一旁。
“想什么?”傅寄忱瞧着她略微失神的模样,握住她手的手指收紧了些。。
快走到停车的地方,傅寄忱偏过头低声问:“肚子饿吗?”
推开玻璃门,一股凉意袭来,傅寄忱撑开了透明雨伞,转头对身边的人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沈嘉念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在这里用过餐?”
傅寄忱长腿交叠靠着椅背,端起杯子抿了口水,看到她的举动,弯唇露出浅笑。
她点了下左下角的成片,发现整体效果不错,便没有删除这一张。
傅寄忱尝了一口,是这道菜正常的味道,可能不合她的口味,他把那道蓝绶带鸡肉卷端给她:“尝尝这个。”
沈嘉念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桌上的摆件拍了张照片,一不小心将傅寄忱那只戴着腕表的手框进画面。
走廊上,沈嘉念与一位身穿工作服、怀里抱着鲜花的男生擦肩而过,不久,身后传来男生的问询声:“请问沈嘉念是哪一位?”
沈嘉念环顾四周,大部分店面已经打烊:“你确定那家店还开着?”
沈嘉念捧着手机打字,侍应生把餐点端上来,说了声“请慢用”就离开了。
男生担心与人错过,拔腿就往出跑,在走廊上扬声道:“请问哪位是沈嘉念?沈嘉念,这里有你的花!”
沈嘉念没为难他,腾出手来抱着那束花,看了眼傅寄忱,男人目光深邃,倒没有别的情绪表露出来。
沈嘉念退出相册,想起有件事忘了问柏长夏,于是打开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你送我花了吗?”
沈嘉念立马摇头,矢口否认:“我就是随便问问。”她真的没有往那方面多想。
“有人给你订了花?不用怀疑,肯定是傅老板!”
娇嫩欲滴的花朵托着她的下巴,傅寄忱看着这幅画面,脑海里不禁冒出“人比花娇”几个字。
沈嘉念“噢”了一声,抬起头。
餐桌上摆了烛台、香薰晶石和绣球花,搭配店里温暖的灯光,又是在深夜里,顾客没那么多,气氛静谧美好。
在她开口前,跑腿小哥就注意到她了,来往的人群里,就属她和她身边那位先生最为瞩目,想忽视都难。
餐厅外,路灯光被细密的雨丝氤氲得模糊。
有人回应:“沈老师刚走,你追出去就能看见。”
侍应生服务周到,特意为客人准备了雨伞。
“这是您的花,麻烦签收。”跑腿小哥额头冒出薄汗,微笑着递上手里的花。
她端起果汁喝了口,用来掩盖嘴里的味道。
凌晨时分,大剧院周边还很热闹,是因为今晚这里有演出。
傅寄忱不懂她的脑回路,笑了笑说:“解释这么多干什么,肚子饿了不是很正常?又没笑话你。”
她眉心舒展,评价了句:“我比较喜欢吃这个。”
傅寄忱留意到她细微的表情,问了声:“不喜欢?”
柏长夏从大剧院离开后打车去了医院,晚上要陪床,这会儿还没睡,收到信息后,稍微一想便懂了她的意思。
傅寄忱没解释,自己每次过来都是为了谈生意,哪里记得菜好不好吃。
沈嘉念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跑腿小哥挠了挠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他翻了翻菜单,按着她的口味,点了些清淡的菜。
沈嘉念抱着两束花,把脸埋进柔软的花朵里,唇角抑制不住上扬,转瞬,脑袋就被人轻拍了下,傅寄忱提醒的声音紧跟而来:“别吸入花粉了,当心过敏。”
她想了想,大概是女孩子的小心思作祟,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露半点有失形象的举动,哪怕是很正常的“肚子叫”。
傅寄忱问她:“怎么了?”
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但沈嘉念没在这条路上看到除了他们以外的人,她摇了摇头,低低地道:“没什么。我们走快点,我的鞋快打湿了。”
长街的尽头,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从拐角走出来,定定地望着雨幕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身后,一把雨伞探过来,遮在男人头顶,女孩子关切的声音随即传来:“淋雨会感冒的,我们回去吧。”